玉荷道:“属下打听到,王员外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去年不知生了什么病,转眼人就没了,下人们私底下都说是王夫人下毒害了她。并且王夫人在她死后还不肯让她入殓,而是抛尸湖中,所以会有妾室化身魔尸回来复仇的说法。”
唐宁摇头道:“那魔尸的身形一看就是个男子,怎么就传成了这样。”
“所谓流言,自然是越耸人听闻的越容易传开。”司无岫轻哼一声,“妻妾争宠原本只是寻常八卦,但若与魔尸和蛊虫有关,又被传得神乎其神,自然会有很多人相信。”
唐宁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因为他那个前未婚夫贝逸廷就是这么在修院里火起来的,大家都觉得他接连输给两位美人太闻所未闻了,都想来围观他。
不过帮前未婚夫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唐宁也就放在心里没说出来,以免提醒了司同学,回去以后他又要揪着倒霉的贝同学揍一顿。
“如今看来这王夫人与任务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关系,何况无凭无据的,我们也无法将人交给官府。”司无岫沉吟,“王家的下人可有问题?”
“王家的下人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王员外有四个护卫是气级武者,都只有二级,实力平平。平时他们都跟在王员外身边,从不接近湖边。”玉荷道,“他们这批是新聘来的,所以行事都很警惕,基本上不往后院去。”
“有新聘的,自然也会有旧人了?”司无岫冷笑道,“但今天刘管事却并未带我们去见从前的护院。”
“会不会是那些护院都已经……”唐宁想到那位还躺在医馆里的于师弟,突然浑身都有点发冷。
司无岫叹气点头:“怕是那些人多半是非死即伤,王员外却对外隐瞒此事,只说了会晕倒和卧床不起。要不这么说,听见会死人这种事,绝大部分惜命的武者都不会前来帮他解决魔尸。”
“太阴险了吧!”唐宁皱着眉道,“他怎么能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
要是在任务单上就写清楚,渊竹那位倒霉的于师弟也不会贸然冲出去。
“不过,为什么你觉得他们是死了,而不是变成人干?”唐宁问。
司无岫道:“因为今天我们去了镇上最大的医馆,除了于浩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变成人干的武者了。”于浩就是于师弟的本名,“何况于浩是在场人中修为最低的,只有修为低才有可能保住一命,王员外挑护卫都至少是二级武者,从前的护卫说不定境界更高。”
唐宁有点反应过来了:“你是说,王员外其实是知道蛊虫只针对武者,甚至是越高级的武者就死得越快这件事?”
“这也不难猜到。”司无岫说,“普通人靠近没出什么事,武者靠近却可能丢了性命,只要王员外没有蠢到家,自然能推断出来。”
“你说,那几张书页会不会在王员外的手中?”唐宁突然冒出这么个猜测。
司无岫还没说话,就听见雷鹏奇怪地问:“什么书页?”
唐宁张了张嘴,有点紧张地看向司无岫,糟糕,他刚才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和阿宁发现了一本手札,是关于如何饲养蛊虫的。”司无岫淡定取出册子。
玉荷接过册子,惊喜道:“少主是如何发现的?”
“昨夜我与阿宁外出赏月捡到的。”司无岫坦然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是在胡诌,“当时没仔细看,今天早上才看到。”
唐宁眼神好,注意到司无岫拿出的那本册子是重新装订过的,想必里面有关蛊虫来历的部分已经被他抹掉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他们昨天夜里不是在一起睡的吗?
可惜唐宁对他睡着后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否则还能看见司同学亲自做手工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唐宁想到了“慈母手中线”这类诗句,然后把司无岫脑补成了正在绣花的东方不败……
瞬间被雷得里嫩外焦。
玉荷并不知道唐宁在想什么,但看他一脸相当的微妙的表情,已经有八九分信了少主的话——他们昨夜必然是打得火热来不及翻阅手札,否则唐小公子不可能会是这种难以言喻的反应。
何况他们昨夜还特意叫了热水。
越想就越是那么回事,脸都要红了。
玉荷一边翻阅一边询问:“少主,这本册子可以先放在属下这里吗?”
“可以。”司无岫随意道,“看完以后你也可以给慕容独看看。”
“是。”慕容独是制毒高手,把蛊虫交给他研究也算合情合理,玉荷并不感到意外,“说到慕容公子,今日我在湖边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