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然从外面回来,母亲王钰紧张的在门口拦住他,低声道:“你到哪儿去了?中午就打电话告诉你让你回来,怎么磨蹭到现在?”
他满不在乎道:“和朋友去跑马了,叫我回来干什么?”
王钰很生气又不敢大声,指了指楼上道:“你爷爷在书房,叫你回来就去见他。”
陆诚然一怔,斜着眼睛瞟向楼梯,冷哼道:“这么快。”
王钰尚且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追问道:“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出来?上次的事情还没了,怎么你又……”
陆诚然不耐烦的哄着母亲道:“好啦,妈,别罗嗦了,屁大点儿的事,老头子还能吃了我?你啊,去厨房催着他们帮我做点东西吃,我一会儿就出来。”
他全不在乎的上了楼,王钰也只好去吩咐厨房给儿子煮点夜宵,右眼皮却不住的跳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没忍住还是决定上楼去看个究竟。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几声古怪的闷响,她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大惊失色的猛地敲门,嚷道:“爸!有什么话好好说!诚然你快跟你爷爷认错!爸!您先打开门!”
里面的陆锦荣完全不理会她,王钰急的眼泪汪汪,听这声音打得那么狠,儿子却一声都没出,难道是已经被打昏过去了?
她连叫带嚷的惊动了陆夫人,陆夫人一听孙子在挨打脸色都变了,咚咚咚的砸门道:“快开门!”
王钰倒是多虑了,陆诚然并没有被打昏过去,是陆锦荣塞住了他的嘴,想来是怕他叫的“惨烈”,就是要结结实实揍他一顿。
儿子没有晕过去,王钰一进书房的门却险些晕过去,陆锦荣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银色的球头上站着殷红血迹。
被绑着手脚并堵住嘴的陆诚然躺在地下,脸上净是鼻涕眼泪混着血迹,和他刚才进门时意气风发的嚣张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王钰扑过去抱住他就开始嚎哭,一边哭一边道:“我可怜的诚然,这可怎么办啊,你疼不疼,哪里疼……”
陆夫人被气的手发抖,瞪圆了眼睛道:“陆锦荣,他是你的亲孙子啊,你怎么下得了这种手?!”
陆锦荣铁青着脸指着书桌上的杂志,说道:“你自己看他干了什么!”
陆夫人惊疑的拿起那本《娱周刊》,刚看到封面上的头条标题就脸色大变。
陆锦荣怒气冲冲的指着孙子骂道:“你从小到大惹是生非就算了,前段时间偷税做假账我也当翻篇不再计较,现在你还学会害人!害的还是自家人!”说着他把球杆用力摔到一旁,力气之大,竟让那根球杆在地毯上弹了弹,最后撞在墙壁上。
绑着陆诚然的绳子已经被王钰解开,可球杆坠地的声音让他条件反射的一抖,王钰忙把他的上身紧紧抱在怀里。
陆夫人走到他面前,沉着脸问道:“诚然,跟奶奶说实话,这是你干的?”
王钰定睛一瞧,也被陆夫人手里那本杂志红色字体的头条吓了一跳,诧异的看着怀里的儿子。
陆诚然看看他奶奶,又看看他爷爷,说道:“我也没说谎,他本来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生孩子的事儿也不是我胡编的,不信你们去问他!他和那两个孽种就住在周家……”
陆锦荣怒道:“从前你欺负他,我也睁眼闭眼做看不见,他搬出去躲开你还不够,你干的这种事,哪里有半点配姓陆!”
这句话不知怎的戳中了王钰的神经,她忽然爆发道:“到底谁不配姓陆!蔚然不光生的是孽种,他自己就是个野种……”
陆锦荣怒不可遏道:“你给我闭嘴!”
王钰一愣,立刻自悔失言,转头看着陆夫人道:“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夫人脸色惨白,把手里的杂志轻飘飘的丢在一旁,沉默着转身快步走开了。
陆锦荣也顾不得再理会这对母子,赶忙跟了过去。
王钰心疼的扶着儿子站起来,又忍不住埋怨道:“你好好的又去招惹他干什么?”
陆诚然脸上淤肿着,骂骂咧咧道:“把我的工作室搅黄了,凭什么他俩过的舒心?倒贴着给周行下蛋,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