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实在是没办法了,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尊上莫怪”,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自尊上离开已经半月有余,只是因为尊上的属地距离池阳君有些遥远,中间又隔着飞蛮君的缘故,逡巡逗留了几日,前日才到了池阳君的属地。”
“他此去身边带了多少人,什么修为,是否可靠?”
林修然问一句,百足心里便往下沉了一分,可是实在是搪塞不过去了,只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认命态度:“尊上说人太多了反而引人注目,因此是孤身一人去的……对外则是添了不少护卫和阵法,弄出一副守卫森严的样子,好让人以为尊上还在宫中……”
林修然攥紧了手心,努力平复下心中翻滚的怒意,对着正在一旁满是闲散品着茶的云琅道:“此番前往魔域,本就是我麻烦云道友了,如今师兄既然去了池阳君那里,我自然是要去找他的。但这么一去必定更加艰险,也不好再继续麻烦云道友了,我稍后写封书信,不知能否劳烦道友帮着带回去?”
云琅眉梢一挑,手中拈着的茶盏打了个转:“你们林家就这么喜欢让在下去当这个信使?”
林修然也没时间去与她分辩太多,略带歉意地道:“除了之前答应青剑门的,再添上二十万灵石——这一笔不是林家出的,是我自己任性妄为跑这一路,给云道友的答谢。”
“罢了罢了,林道友这么一说,反倒是显得在下见钱眼开似的,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左右云琳也还在西河,在下替你跑这一趟便是了。”
说完这话,云琅就将盏中残茶一饮而尽,等到林修然将要说的话都在玉简中封好,她便接过玉简,大步往殿外走去。
走到殿门处,云琅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林修然一眼:“小心着些,别死了。”
她这话说的不是很好听,但林修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满是谢意地笑了笑,随后便命百足带着他往殷承宇的书房去了。
殷承宇动身已经半月,林修然就这么直接追上去,就算是昼夜兼程,只怕也是来不及的,若是路上再出了什么变故,只怕更是无暇应对。
但林修然却没忘记当初池阳君化妆成林茂繁追杀他们,还有后来魔族偷袭清谈会时所用的那奇怪术法,那术法有些类似于传送用的阵法,但不用耗费巨额的灵石便能启动。
林修然早就听闻魔族有类似法术,再加上之前殷承宇离开余姚之后不到两日便重新出现在了魔域,便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这术法在魔域怕是有不少人都知晓,殷承宇既然会用,那身为他心腹属下的百足,只怕也是清楚这些的。
若是能用上这法术,他也就能早些赶到殷承宇身边了。
哪知道一听林修然提起这术法,百足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或许是知道自己若是扯些别的理由只会起反效果,百足只好苦着脸道:“修然君您别开玩笑了,若是这法术当真那么好用,魔域的大能们早就用来赶路了,哪里又会等到现在?”
踏碎虚空少说也得大乘期修士才有这个实力,若是真的有这等法术,也早就应该流传开了。
见林修然没有半点反应,百足只能继续劝道:“这术法虽说不耗费什么灵石,可使用之后体内魔气近乎枯竭,且不说成功率才只有不到五成,就算是成了,少说也得有个三五日的时候都孱弱得跟凡人一样,若是身旁没有立过血契的心腹属下保护,谁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算是池阳君这种雄踞一方的大能,不也是只在逃命的时候才会用这一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