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会上竟然遭遇魔族突袭,堂堂林家家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掳走,青剑门少主重伤昏迷,当时在场的其他门派修士也或多或少受了伤,此事一出,当即便引发了轩然大波。
林修然失踪,林家瞬间群龙无首,虽说他失踪的消息被林飞墨等人给死命压了下去,但毕竟在场人数不少,迟早会被旁人知晓。青剑门也好不到哪儿去,门中倾全力培养的少主重伤昏迷,虽说不至于如林家那般手足无措,却也是人心惶惶。
余姚全城戒严,阵法连夜加固,挨家挨户搜寻可疑之人,清谈会也被迫终止。因为不清楚魔族究竟潜入了修真界多少人马,又连夜给各大门派世家都去了信,几乎整个修真界都开始大肆搜寻魔族踪迹,原本因为魔域内战而被搁置许久的仙魔之争,也被重新提上了议程。
云琅被安置在余姚城中一处别馆内,漱玉宫已经不是第一次承办清谈会了,可还是头一次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本就心中有愧,再加上昔日廖洲秘境之中,云琅又帮过漱玉宫的女修擒杀剥皮换脸的魔族,没想到竟然在漱玉宫的地界被袭击重伤,虽说青剑门尚未问责,但漱玉宫的脸面实在是荡然无存,只好连夜搜寻各种珍稀丹药,流水般地往云琅那儿送过去,好歹将她性命给吊住了。
此番青剑门多少也有些托大,派来清谈会弟子之中,只有三个元婴以上修为的,另外两人虽说修为比云琅高出一些,论起剑术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可平日里事无巨细都有这个少主安排妥当,一时竟也有些不知当如何应对,只好一面往门中传信,一面约束弟子。
只是旁人他们还能约束得了,云琳却是不肯听劝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守在云琅榻前,大有云琅不醒他就不走的架势,旁人无奈,便也只好随他去了。
已近深夜,城中却仍是灯火通明,云琅养伤的地方倒是安静得很,云琳往日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眼下倒难得地细心了起来,怕灯火太多了晃眼睛,将屋中大半灯盏熄灭,只留了几盏蜡烛不温不火地照着。
他毕竟年纪尚小,虽说也是金丹修士了,但之前却是从未见过这等变故的,心里仍是怕得很,两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云琅,生怕自家师姐什么时候醒了他却不知道,盯着盯着便觉得屋中灯火暗了一下,云琳还道是自己眼睛花了,伸手揉了揉,毫无防备地就被人在颈后打了一下,整个人闷声倒了下去。
云琳倒下时被人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门口院中的守卫也并未被惊动,那人小心翼翼地将云琳放平在地上,悄声又走向了榻上的云琅。
就在他伸手欲往云琅身边探去的时候,原本重伤昏迷的云琅竟突然睁开了双眼,虽说整个人仍旧躺在榻上,可手中的剑却已经抵在了袭击者的喉咙上。
“深更半夜的,虽说我辈修行之人,不计较这些虚名,可足下这般闯入,似乎不大妥当。”
云琅语气倒还平缓,可整个人却实在是再没有力气,又担心师弟的安危,不敢直接与他动手,只好想方设法试图拖延一会儿,希望门口守卫能发觉情况不对,早些搬救兵来。
那人顿了一下,主动后退了半步,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刻意修饰过似的:“云少主放心,吾并无恶意。”
云琅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云琳,满脸的嘲讽神色。
殷承宇接到消息之后便片刻都不敢耽搁,昼夜兼程玩了命地往余姚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赶到时城中已经戒严,他身为魔修又身份敏感,只好四处躲藏,又听闻林修然受了伤,正巧见这院子被重兵把守,依稀听人说是谁在清谈会上受伤将养,便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没见到林修然,却与云琅撞了个正着。
故人当面,殷承宇心中也有些忐忑,好在他来时早就已经将面容遮掩,又刻意改换声线,生怕被云琅认出来。
“西河林氏所居之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