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倾看着他:“有何奇怪?他身为沈家的三少爷,自然不会一点儿私产没有。我说的还只是他从沈家拿走的。不算他自己的。”
宁晓枫牙根子开始痒痒:“我觉得让他拿走那么多钱心里不舒坦!我很生气!”
沈晟倾笑了:“拿走便拿走了,也要他有那个花的命才行。那本香谱里的东西,要说一点儿用没有是假话,但他想拿这日进斗金却是要准备好被其他香堂集体打压了。”
想到这个,宁晓枫也笑了:“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我可是按照几大名香堂的中高档成香写了三十来个方子,为了这个,花了不少银子呢。他要是做出来再不问清楚就往出卖,想在香界立足就是痴人说梦了。”
“不只如此。他那香谱里有三十来个别人家的秘方,那得罪的可不是一两个家族和制香师。所以那几万两银子,够不够他赔钱换地方的,都在两可之间了。”所以他们俩,怎么可能让一个坑害过他们的人拿走一本普通的香谱呢?系统的功能不用那可是白不用。
沈晟涛的是当天半夜回的沈家老宅。他那找他的小厮在沈晟洪走了之后就告诉他,他看到白术带之前那个去挑唆宁家告宁馥盗窃香谱的人进了一个客栈。
只这一个消息,沈晟涛就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浑身冰凉。但他知道自己没时间再耽搁了。立刻拍这个贴身小厮去通知他自己私产的管事赶紧把所有的钱都集中到一起给他。然后他自己告诉外室,他们肯定要逃跑。之前他藏在这里的钱都让外室赶紧找出来。然后安排她明天收拾好东西快速离开下茂城,到舟山城西十里的秦家庄等他。
至于沈晟涛自己,趁着天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院子里的所有之前的东西都归置好。然后让心腹仆人连夜送出城去。他已经安排好了接应的人。
等到第二天晚上,有人报告沈晟倾,三少爷在铺子里支走了全部现金,而当晚沈晟涛并没有回来之后。沈大少知道自己料错了。沈晟涛比他想像的更害怕,也更谨慎。果然三管齐下,这人是真怕被抓起来再也逃不了啊!
沈老爷是两天之后才知道他的三儿子于前天就卷了柜上的一大笔钱之后逃走了。他让人去晟涛的院子里拿问下人,可留下来的那些人是粗实的奴仆,都是围着外面转悠的。根本也不知道那许多。只是这时候沈老爷才发现,沈晟涛不但卷走了三个铺子柜上的全部现银,而且还把院子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更是连刘氏院子里沈家还没动的东西也没有放过。
损失这些钱财沈老爷并不在意。但他气的是自己当初疼爱的儿子,居然用这种方式来离开家。难道对他来说,什么父子亲情全然都不如几个银子?
沈老爷暴怒之下也晕了过去。幸亏这一次沈晟倾他们有了准备,这几天宁晓枫都用上好的药材和香料做药膳给父亲做“预防”。所以石郎中诊脉之后告诉他们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没有其他症状,他们才放心了下来。
乔氏夫人心中虽然了却了多少年来的一件大事,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稳稳的落回了原位。但她其实并不觉得心中舒畅。尤其是看到婆婆和丈夫都病倒在床,沈家上下一片愁云惨雾的样子,她就只剩下叹气了。
沈老爷病倒,沈家当然是有沈晟倾当家作主。而内宅的事老夫人不在家,乔氏夫人忙着照顾沈老爷没有时间,自然也交由大少奶奶代理。于是沈晟倾下令,沈家上下不许将三少爷的事情出传出去。谁要是胆敢往外多说一个字,立刻发卖去矿山为奴。那铺子里被提走的钱他迅速让人给补上了。并且告诉那些掌柜和在外的家丁,就说三少爷跟着朋友去外面跑商了。所以才有提银子的事情。至于到底是什么,那些掌柜管事根本不会真的去问,主人家的事情,他们还是少参合为妙。
但这些事大掌柜蔡继仁却是都知情的。在把沈晟涛的事情压下来之后,他到了沈府,跟沈晟倾说:“大少爷,您真的就这么放走了三少?”
沈晟倾笑问:“那蔡叔您的意思是?”
蔡继仁皱眉:“不是我心狠。三少这个人这么多年背地里做了许多恶事,只为了能抢走沈家的继承权。这一次他虽然逃了,却无异于放虎归山。他对沈家只会更恨。旁的不说,单说做生意,三少很是有些本事。若真的让他抓住一朝机会站稳脚跟,以他对沈家生意的了解,说不准会对沈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