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定很着急。所以回来之后就没有去母亲的院子。这些话我也不知道要不跟他们说,还是要先跟你商量才行。”站起来给沈晟倾和自己到了两杯水,然后把其中一杯递了过去。“你先喝口水压压,祖母还有问我,单独开华梦馆,是谁的主意。我跟祖母说是我们两个一起商议的。而且……我还说了一些谎话。”之后他把自己跟沈老夫人说的都转述了一遍,这些事情他必须坦白,否则沈晟倾不好帮自己圆话。
沈晟倾听完就笑了。上前把宁晓枫搂在怀里。“你说的是我的心里话,并不是谎言。谢谢你这么了解我。”
宁晓枫回抱住他:“虽然我以前接触的人很少。但在网络上人们也像面对面交流一样。一样会又各种人出现。我在游戏里做生意,也是什么人都会遇到的。大概是因为身体残疾的关系,对人的态度很敏感。就像我能感觉到父亲和母亲是真的喜欢我。而祖母即便今天跟我说了很多,对我也并不热络。我也可以感觉到你的心情的。你不开心,我知道的。”
“我沈晟倾何德何能能遇到这样好的妻子。”这一刻沈晟倾发觉再多的话也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能有一个真正懂自己的伴侣,这是多少人的期盼。
宁晓枫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很好啊。所以我不亏的。好了,别煽情了。你说我今天说了那些实话,也算是说了刘氏和老二老三不好,祖母会不会对我不满?毕竟身为长嫂挑唆兄弟关系,这在这个时代很大的罪过吧?而且祖母最后还说我不想理宁家不对。可是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宁家那多是一些什么人啊,虽说不是大奸大恶吧,可也真的很让人倒胃口。”
沈晟倾安抚道:“祖母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她如果认为你是挑唆兄弟关系,当时就会家法伺候了。哪里还能说她明白咱们的心情。而且祖母也不是看不出来刘氏母子三人想要沈家家业的心思。只是她也只看到这一点罢了。至于宁家的事,其实祖母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之前你做得就很好啊。让宁家认为你向着他们。他们才不会找麻烦多事。”
宁晓枫仍旧担心:“可是我还是不希望这么早就暴露我会制香的事情。你想啊。以宁家人贪财的本性。要是知道我会制香,配出来的香方制成成品之后赚了那么多钱,他们会不想来分一杯羹?这个华梦馆是咱们自己的。到时候他们想插一脚,你是允还是不允?你不允吧,他们说你我不孝顺。说沈家用我赚钱。你允吧,那我还不如干脆不开这个买卖了!”
“这个你放心。我会去跟祖母说清楚的。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好。”
“那你去跟祖母说?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隐瞒父亲了吧。这样对他也不公平。祖母和母亲都知道,就瞒着他。我怕他知道得越晚,越有反作用。不然我坦白从宽去好了。给父亲做上一锅黄焖鹿尾,再来一坛子好酒。好好哄一哄就差不多了阿布?”盘算着有什么可以让沈老爷开心的,宁晓枫首先就得从吃喝上下手。
沈晟倾笑了:“你这还不简单,等年后商量悠然食府的时候一起告诉他就好了。有好玩儿能炫耀的事情在,再说咱俩赚的这些钱都给他做这个庄园了。到时候他哪里还能不高兴呢。”
在都南郡,除夕这天不止是全家团圆的日子,更是舞狮戏龙走街串巷喊福的日子。
宁晓枫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浓烈的新年气氛。并且对自己根本没听过的喊福习俗十分好奇。他这换好了乔氏亲手给做的新衣服,然后坐在那里让蚌儿给他束发。他这个头发自己是真弄不好。沈晟倾自从知道他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之后,就几乎都是他帮忙宁晓枫束发。今日一大早他身为家里的嫡长孙要先去祠堂跪拜祖先。这个事男妻和女子一样都不得参与,所以宁晓枫才省了这个功夫,多睡了一会儿。
“您怎么这个都忘了啊。您以前就盼着这个日子,每次到了除夕,您就会在门口等着喊福的人路过,您还会朝喊福人身前的笸箩里铜板。就盼着新的一年能有好的福气。家里的其他少爷小姐可都不干这个事儿。说起来是不是因为您年年积福,所以您现在才过得这么好啊?”蚌儿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以前他没有钱,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扔铜板积福,今年说什么也要多仍几个。今年少爷过好了,给自己的打赏也多了,沈府的月例银子也多,他已经攒了不少了呢。
如果积福积到一头撞死还被别人的灵魂占据了身体,那这个福气不积也罢。“我不是喝了忘忧,忘了很多事情么。”
蚌儿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对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一定是您会的东西太多,我都把这个给忽略了。喊福就是一群没有能力生活的人像是乞丐啊无儿无女的老人没爹没娘的孩子,他们一起走街窜巷的喊‘修德积福,添福添寿,福气临门喽~!’然后就会有人在自家门口往这些人身前的笸箩或者是竹筐里扔铜板。当然大户人家也有仍银子的。扔进去了就算是积福了。您以前扔得可准了。”
所以十六岁就死了是么……这么一想这是可怕的活动啊。不过内心的吐槽归吐槽,这个事儿他很好奇,还是想去看看热闹的。虽然他觉得这样喊福就是变相的乞讨方式,但能发展成一种民俗也是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