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齐洛天站了起来,脚有点麻。

既然如此,屠浩也就不跟他客气了,“我祖父在家,他眼睛不太好,一会问你,你就说是隔壁村的,晓得吧?”要说是齐家的人,祖父非吓死不可。

“好。”

屠浩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么乖?他真的想不到,有一天会把乖这个字放在齐洛天身上,可现在人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模样,真的很乖。“你……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齐洛天微顿,随后摇摇头,“没。”

能让这么张狂的一个人变成这样,屠浩觉得应该是天要塌了。可既然人不想说,他也就不再过问,等齐洛天啥时候想说了再说吧。

人进来后,老人确实是问了两句,齐洛天态度很好的答了,这让屠浩忍不住在厨房里又问了句:“你真的没事么?”

“没事。”

屠浩:“……”

吃馒头就咸菜,齐洛天也并不觉得委屈,他想努力成为一个普通人。这大半年在若山,他确实是学到了很多,多的让他有点自卑。曾经那些他看不上的人,一个个超越了他,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虽说赫连亓说的话很奇怪,当初他听不太懂,什么地球少了谁一样会转,现在他懂了其中的意思。假如有一天他死了,家里也不会有人伤心难过,他也没什么朋友,不会有人记挂,所谓的亲戚或许会在葬礼上说几句可惜了,过后依旧做自己的事情,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记起有一个他曾经存在于世。

莫名的伤感……

“屠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屠浩拿馒头咬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你能不能每年祭日来……看看我?”齐洛天期盼的看着他。

屠浩傻眼了,“你得绝症了?”

“……不是。”齐洛天垂下眸子,“没什么,吃饭吧。”然后咬了一大口的馒头,想把嘴里的苦涩尽数咽下去,不会有人记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