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看到罐子里爬出了一条好几寸长的大蜈蚣来,浑身竟然还是血红色的,看起来无比诡异,那东西慢慢的爬到了碗中,长老恭恭敬敬的捧著碗走过来。
越随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睛,看到长老将那大碗放在了他跟前,拿过他的一只手,在手腕处割了一个口子,然後将那流血的伤口对准碗里。
越随心想,这些人这般重视的样子,这东西肯定就是那蛊王。
做完这一切,几位长老便在石台下团团围坐,然後开始默默的念著古朴生涩的咒文,越随感觉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包裹住了他,而他对面,尉迟无央的嘴角带著浅浅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随竟然觉得自己似乎被什麽巨大的压力给挤压著,仿佛被困在一个容器中找不到出口那样。
而手腕处泊泊流出血的伤口,仿佛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越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在顺著血液缓缓的从那个伤口流出去,他的意思也开始迷迷糊糊,像是越来越昏沈一样。
碗里的血色长虫,像是饥渴了数百年一样,大口大口的吞食著碗中的血水。
那小小的伤口,竟然像是不会结痂一样,更像是溪水一样潺潺的睡著手腕不断的滴在瓷碗内,越随的眼睛越来越无神,而尉迟无央嘴角的笑容则越发的明显。
第68章 死里逃生
尉迟无央看著越随越来越迷糊的神智,还有那碗中大口吞食他血液的蛊王,只觉得仪式顺利的出乎意料,连老天都站在他这一边似的。
甚至不自觉的想到那人闻言软语,柔情似水的看著自己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
只可惜他没有高兴太久,那隐隐存在的压力,突然之间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猛然就往四面八方泄了出去。
四位合力施法的长老被那突变的压力,给反噬的受了严重的内伤,不是直接吐血虚弱,便是克制不住那反噬的压力,往身後飞出一大截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尉迟无央同样受到了反噬,被那强大的气压给震得气血上涌,也往後飞出一截,狠狠的砸在傻逼上,胸口受到冲击的胸膛,再次气血不稳起来。
反倒是那个一直默默坐在平台上,方才已经身体虚弱神志迷糊的男人,突然翻身站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那徜徉在血碗中肆意进食的蛊王也感受到了威胁。
它也昂起身子,做出攻击的模样,可惜那人的动作更快,端著瓷碗连血带虫子一把扣在那石头罐子里,飞快的盖上罐子,将它从神龛上拿了起来。
就在离开之前,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狼狈至极的几位长老和尉迟无央,毫无起伏的道。
“我绝不可能让你利用我去欺骗主子。”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往出口窜去,为了让仪式安全没有打扰,几位长老身侧根本没有安排任何守卫,守在洞口的守卫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越随突然冲出让他们防不胜防,几乎是瞬间就倒在了洞口,死的更加悄无声息。
越随随意剥了一个人的衣裳穿上,抱著那个石头罐子,片刻不停的就往山外走去,为防止他们找人来追,这一路根本不敢停下来休息。
原本一日的路程,他竟然花了一夜便出了大山,又来到了之前停留过的村子,担心村子里的人和那些苗民也是一起的,根本不敢露面,只悄悄牵走了之前留下的马。
尉迟无央他们著了暗算,自然不会甘心,越随走了没多久,便有人追了出来,在这一路上安排了不少拦截。
若只是走了他一个,肯定不会这般大手笔,越随猜测一定是为了追回那石罐子里的蛊王。
只是为了那人,这蛊王是绝对不可能还回去的,这一次为了得到了这蛊王,他可是差点把命都搭进去,这一次能出其不意的拿到蛊王,也多亏是尉迟无央他们没有防备。
出发之前,萧一山私下给他带了密信,他背著尉迟无央悄悄看了,萧一山首先怀疑续命蛊是假的,起死回生之说太过虚无缥缈,不过萧一山也相信,尉迟无央一定有救主子的法子,但是那是他的底牌,除非他确定了自己是绝对的赢家,不然绝对不会暴露出来。
萧一山对越随的建议就是,尽量的忽视和看不起尉迟无央,他那样骄横的人,被一个自己看不上的家夥给忽视,心底一定会愤怒至极,情绪的波动才能让他不够冷静,也才更加容易暴露出他的真正目的。
所以这一路越随从未搭理过尉迟无央,而到了村子里,越随故意让尉迟无央发现他深夜出去探路,让他以为自己心绪不宁,焦躁不安。
更让他认为时机已到,放下自己的心防,接下来果然如越随预料的,尉迟无央在村里和人接上了头,之後都如预料之中,尉迟无央和他翻脸摊牌,然後扣住了他,为了得到尉迟无央的底牌,他生生的受了一日的蛊虫折磨。
好几次差点忍不下去,恨不得自行了断才好,却又舍不得放不下那人的安危,只得咬著牙龈死死的撑下来。
越随还记得在那施术的守卫那儿听到,换了谁人受那蛊虫折腾一日,活生生痛死的不在少数,好一点的也精神崩溃疯疯癫癫,尉迟无央当时打定注意是要弄疯了他。
一个失去意识不再清明的傀儡,对於移魂岂不是跟待宰的羔羊一般,越随当时狼狈至极,尉迟无央见他已经没有威胁,才不小心将底牌说了出来,当日被扣押进密室,越随见到那些长老身旁并未有守卫,便猜到是施术的时候绝对要安静,不能受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