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和八王身後的侍从都有些诧异的看著他,大约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麽无礼的人,可是虽然行为无礼,可是看清了他的面目又再看他优雅的动作,顿时又觉得其实这无礼也是一种可爱的举动。
越苍自然没有故作优雅,只不过他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他的气质又太慵懒随性,就算是粗鲁在别人眼里也多了几分优雅的意思。
原本互相瞪视的武王和八王,也被他的吃相给吸引了视线,不知不觉的饿了起来。
越苍正抬著一直清蒸甲鱼,有巴掌大小裙边厚实入味。见他啃的津津有味,武王忙把自己的那一只端到他面前,一副急於讨好的模样。
看的尉迟无央眼露不屑,却也不动声色的把自己面前那盘推到了越苍的面前,这一举动大约又惹怒了武王,刚消停一会儿的两个人又瞪上了。
这一顿饭只有一个人吃的尽兴了,另外两人食不知味,互看不顺眼,估计连食欲都没有,只是碍於某人在场,才没有拔刀相向而已。
“说吧,什麽事。”越苍放下筷子,就不打算继续多待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尉迟无央。
尉迟无央细细的看著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来,只可惜没看两眼便不自觉的被那人眉目间自然流露的风情给吸引住了,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甚至还微微有些出神,直到武王一声冷哼才勾著嘴角,对著越苍笑的极其诚恳。“楼主当日可是许了我的,不会忘了吧?”
这话听的旁人心头一跳,特别是武王,眉头一皱当场就要发作,却又不想驳了越苍的面子,生生的忍下然後回头看著当事人,想要讨个说法。
“王爷不是平安到京了麽。况且宫主武艺高强,一路演戏也辛苦了。”
看到尉迟无央吃瘪,武王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第47章 激动地来到身前
那日的谈判必然是破裂了,尉迟无央如何伏低做小都讨不了越苍的欢心,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他难看到底,武王又不时的添油加醋,故意让这团火烧得更旺更烈。
尉迟无央难堪至极地走了,对武王的恨意越发的浓烈,就在所有人以为尉迟无央说不定会给武王颜色看看的时候,突然他又悄无声息了。
越随和四五早早的到了安阳,按著越苍的吩咐,在城里悄悄地待了下来,为了掩人耳目甚至连客栈都没住,将早些时间苍月楼迁出武国留下的空房子卖了,又买了间更不起眼的小屋。
四五天天到街上去转悠,打探著天辰宫的消息,不过天辰宫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隐蔽和低调,安阳城里进进出出的,全是各种买卖的生意人,别说武艺高强的高手,连些会粗浅功夫的护院都少。
不管是这座城市还是这个隐藏著的势力,都异常的低调。
在安阳待了半月,越随几乎每天都要到城门口守上许久,四五怕他的举动太突出被人盯上,硬是将那整天在城门楼下晒太阳当望夫石的家夥,给扯到了离城门最近的茶楼,让他每日坐在茶楼里听曲顺便等人。
当然,到了越随这里,就成了坐在窗口认真地等人,听曲什麽的,故意曲子压根没往耳里进过,不过他日日来,一来就是半个月。
到成了茶楼的常客,掌柜和小二哥都熟悉了他,每次他来就给他安排靠窗的位置,只需一壶清茶,瓜子糕点什麽的从来不要,一坐就是一天,坐姿端正笔直,目光远眺,似乎是遥遥的望著城门口,像是在那等什麽人。
可是这半月过去了,除了一个和他同样冷漠疏离的男人,会出现几次和他低语几句之外,就未曾见过任何人和他熟识攀谈了。
这个突然出现在茶楼的男人,冷漠寡言又异常的神秘,掌柜的是老江湖了,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你惹不得,於是也不多问不多看,只做著自己分内的事便罢。
只可惜,这楼里总有些管不住自己的人,看著那男人一天天的坐在那里,便时不时的把话题往他身上带,就连楼里那唱曲的小妹也忍不住老往那儿望去。
“看什麽呢,该唱曲了。”掌柜的刚送了茶水,下楼就看到那应该在台上唱曲儿的凤儿丫头,悄悄地在楼梯那儿往二楼靠窗位置那儿直望,上去就喝斥了一下。
看著那丫头垂著头往下走,却又有些意犹未尽似地回头张望著,忍不住叹了几口气。
那丫头只看到别人英俊不凡,却看不到那人身上带著的一股血腥气,虽然他平时少言寡语,也不与人为恶,但是掌柜的却觉得他比那些地痞流氓要可怕数百倍,只是靠近那人他就会悄悄地打颤,脖子後面都凉飕飕的。
掌柜早年腿脚好的时候,是个行脚商人,经常在武国的边界上跑,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什麽样的人都见识过了,可是像这位那样血腥气如此浓厚的,还是第一次见。
若不是那人每日只是喝了茶,从不多言惹事,也不多做些什麽,只怕掌柜的都要吓跑路了。他当年也见过不少山贼,还有边界上打劫的马匪,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夥,可是那些家夥身上的杀气加起来似乎也没这一位浓重。
掌柜的心想,这一定是一位在道上举足轻重的高手或者大人物,只是安阳城这麽一个小地方,怎麽会招了这样的人物来呢?莫非,这儿快有大事发生?
就在掌柜的默默琢磨著是不是把茶楼盘出去,带著一家老小找地方避避,还是自己多心瞎想了,赶紧收了心思安安心心的过小日子。
那叫凤儿的丫头,已经走到了台上,几个师傅们熟练地拉起了小曲儿,伴著姑娘清脆如黄鹂的歌声,茶楼里喜欢听曲的几个熟客,已经跟著摇晃起脑袋,一副享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