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五的怒斥，碧轩辕没有回应，只是低低说了一句：“他现在不能死。”

见碧轩辕作势要走，小五生气的大吼：“站住！一切的事情都是这个人的私心弄出来的，他怎么对你我不管，可是你们两个人的恩怨怎么可以将所有的人都卷入其中？阿志因此被牵连，轩甚至整个第十区都元气大伤，还有穆楠……他何其无辜要受到那样的对待？”

小五的话让碧轩辕立刻低下了头，他看着地上正痛苦挣扎的碧云天，喃喃的问：“你为什么非要我死？你就那么恨我吗？”

“呵呵……哈哈哈哈哈……”碧云天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趴在地上狂笑，他抬头看着眼前与自己三分相似，与那个魔鬼九分相像的脸，眼中迸射出恶毒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恨，恨之入骨！怎么不恨？为什么不恨？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烧成灰！！”

本来正抓住碧云天手臂的碧轩辕不知不觉松开，虽然早有准备，他还是忍不住悲伤，这是第一次这么直面的感受到碧云天的恨意，这个人……真的是生下他的人吗？

“我与漠魈本来情投意合，计划着美好的未来。我们约好，他用五年的时间做好龙帮的老大，找到接班人就慢慢退出黑道，我用五年的时间夺回华氏，为父亲报仇雪恨。眼看五年期限快到，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可恨，让我遇到了一个魔鬼！！他绑架我，强迫我，用漠魈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不得不为他生一个孩子。我是男人，竟然为一个魔鬼生了孩子？你说，我情何以堪？我让我的家族蒙羞，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爱人？”

腿上的伤口，因情绪过于激动而鲜血直流，碧云天无暇顾及，他完全沉浸在那过去的不幸中。

“刘勰以为嫁给我，帮我掩饰一切，我就会对她心存感激，就会爱上她，哈哈哈……笑话！刘德才当年跟陈思亮、梅啸天、周志豪……几个人联合起来，害死我父亲，夺走了华氏，哼，他们以为设计的车祸人不知鬼不觉，哪知道我没有死，从地狱爬起回来找他们寻仇。”

迷乱的眼神瞟到角落刘勰的尸体，碧云天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要不是碧轩辕小五两人一直全神贯注，根本没听清他的话：“她是个傻子……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她，我本想要她就这样求而不得痛苦折磨一辈子……最终还是不忍心。死不苦，活着才是最残忍的。”

原来……碧云天认为死才是最好的解脱，那他执意追杀碧轩辕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另一种爱的表达呢？

碧轩辕心里很复杂，五味俱全，他看着面前这个应该是他母亲的男人，竟然没有丝毫恨意，虽然他的人生被他的个人恩怨搅得乱七八糟，还因此差点丧命，可是他就是恨不起来。

“狗屁，活着才有希望。既然你这么认为，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提前结束你的痛苦好了。”

小五的大吼惊醒了碧轩辕，他见小五拿着枪对准碧云天的心脏，急忙拦在他身前，“他不可以死。”

“如果我今天非杀他不可呢？”小五最恨这种把别人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还假装可怜推卸责任的家伙。

小五是夜魂的人，单是看在轩的份上，我就不能下重手，碧云天是绝对不能死的，费曼还等着呢！碧轩辕心里这一想着，更是寸步不让，“我今天一定要带他走。”

小五本就看不惯碧轩辕，被他这么一激，火气噌噌噌直往上冒，他冷笑一声，飞起一脚踢向碧轩辕下巴，同时右手翻转手枪瞄准他身后的碧云天。

碧轩辕见这架势，今天是别想容易带走人，他双手挡住小五腿的攻势，一错身用身体堵住那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