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地很辛苦吧?”慢悠悠地语调从身后传来,张擎正要迈出胡同的步子猛地收了回来,他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少年笑容浅浅的站在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关系,张擎感到有些冷。
张擎胀红了脸,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少年精致的脸庞。心随着少年一步一步的靠近,也紧张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淡淡的奶香越来越浓郁,张擎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跟,只是想跟你打声招呼。”
肥胖的下巴被人轻轻捏住,张擎几乎就要窒息了,他顺从地抬起了头,对上了少年隐隐闪着红芒的眼眸……
“真恶心。”精致的红唇轻轻开阖,明明是那么诱人的唇,却说出了那样让人伤心欲绝的话。张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仰视着少年,自卑得宛若脚底的尘埃。
张擎迷迷糊糊地看着那张精致的红唇,优雅地吐出音节。他听不清了,好像失去了自主意识的提线木偶,眼睁睁的看着少年放开了自己。然后自己走出了胡同,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傻傻地对人笑。偶尔有人停驻下来,他的心里就涌起了一股炽烈的爱恋,那种仿佛要连同自己一起燃烧的疯狂,使他简直不能自控的向那个陌生人扑过去,疯狂地撕对方的衣服和自己的。仿佛只有坦诚相对才能减轻那种渴望到心颤的痛苦。
街道来往的人群被惊住了,稍微一愣后,就慌乱了起来,尤其是那个被扑倒在地的大叔,更是吓得脸都紫了,死死地拽着裤子喊救命!
王彬彬站在远处,眉头一皱,已经有了一点恼意,低低地唤了一声:“桃七。”
桃七哼了一声,王彬彬抬眼一瞧,原本疯狂撕扯陌生人衣服的张擎忽然站了起来,嘿嘿傻笑,挥舞着手里的衣服唱着两只小蜜蜂。
而被压在地上的大叔,在张擎起身的那一刻就狼狈地跳了起来,飞快地跑到了远处才哆哆嗦嗦的掏出了电话。
不到四五分钟,一辆精神病院的车呼啸而来。张擎咧着嘴,光着上身又唱又跳,快乐得仿佛是一只追逐对象的小蜜蜂。
几个全副武装的白大褂从车上跳了下来,见怪不怪地拿着麻绳就把毫无抵抗之力的张擎绑了个结实。抬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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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报纸上就刊登了昨晚XX街一精神病人边脱衣服边唱小蜜蜂的消息。
王强青着脸将报纸狠狠地摔在了江雪琴的脸上:“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啊!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江雪琴脸色铁青,这些日子因为王强态度的转变,她也收敛了很多,可就是这样,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终于忍不住了,一脸冷笑:“王强!你别以为我爸下台了你就能骑到老娘的头上!你也不看看你的家产有多少是我们江家给你挣的!”
王强气得怒火直窜心窝,对着江雪琴跟她儿子有得一拼的胖脸讥讽道:“你真当你们江家是什么东西?!你跟你那个小畜生现在就给我一起滚!”
王强一把抓起了烟灰缸砸到了挂在客厅里的结婚照上。出门一甩手,将门震得嗡嗡响。
江雪琴满脸阴寒的看着玻璃窗外,那个清秀的小秘书依在了王强的身边给他顺气,当即冷冷一笑,一张报纸在她的手中被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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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王彬彬一回家,刘秀就跟他商量要开一间美容店的事情。
药水自然是由桃七提供,不过比起上广场点痣的那些,可是经过了更多倍数的稀释。效果自然也减缓了一些。
王彬彬一想,他妈妈已经辞去了会计的工作,自然要找点别的事情做,所以也就同意了。
刘秀跟儿子商量了一回,也就不往别处去了,就在小区门口租了一个店面,请了个老中医和美容医师来配制各种药方。然后一天就忙着装修的事情。
一家人上学的上学,做生意的做生意。除了陈文殊每周都回去看望他在养老院里乐不思蜀的奶奶以外。刘秀跟王彬彬好像完全遗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一月的时间飞快,陈东铭偶尔会给刘秀打个电话,两人像朋友那样聊几句,王彬彬都当做不知道,私心里,他还是希望刘秀能重新接受陈东铭。不过……柴老太就算了。
也在这天,王彬彬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月考。
安静的教室响起了一点骚乱,王彬彬抬头,就看见了传说中连跳三级的神童。明明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清秀的小脸上,一双黑水银般的眸子偏偏透着冷漠疏离。仿佛站在高处睥睨众人一样。
王彬彬在心底嗤笑一声,低头不再看他。
月考不过两天。两天后,那叫廖康的男孩就又消失了。跟他上过一年学的人都说廖康身体不好,每次只有考试才会来学校。
王彬彬面上不反驳,但心里也知道,那天看廖康的眼神,人根本就是不屑跟这些人上一个学校。他本来以为自己跟那传说中的人物是绝对没有任何交集的,但是……事实显然跟他所想的不一样。
王彬彬眼眸平淡的看着看着堵在了自己面前的廖康,开始思考,他堵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廖康原本阴沉的眼眸在见到少年棒球帽下精致得过分的外貌,也愣一愣,心头一窒后,也没有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冷冷问:“你叫王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