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男人的顾虑,安溪主动的开口,“我不会跑的,真的,我从不说谎,说谎就不是好孩子了,叔叔你也可以看着啊。”
最后那句话让男人眼一亮,对啊,他可以看着啊,若这小孩想跑的话,就这小短腿哪里跑的过他?想到这里,男人也不再犹豫的解开了绳子,带着安溪到了屋外草丛中让安溪解决生理问题,他则站在一边看着,也正如安溪保证的那样并没有任何逃跑的意图,等解决完问题后就乖乖跟着男人回了那个大而破败的屋子。
取过绳索准备重新帮安溪绑上,却无意中发现小孩脸上强忍的痛苦神色,男人低头,看见小孩正小心翼翼的把双手藏在背后,一手松松握拳,另一只手抚摸着红肿不堪的手腕,嫩白的手指还隐隐的颤抖。
断定了小孩故意藏着不让他看见那手腕的男人就和发现自家的孩子摔疼了但因不想让大人担心而故作坚强的装作不疼的父母一般内心暖暖,被勾的恻隐之心大动,想着虽不能放走小孩但最起码可以让他境遇稍好些,男人捆绑时就不自觉的小了力度,和之前的相比绳子松了不止一点点。
才绑好,男人就听见屋外汽车熄火的声音,连忙把安溪的嘴贴上胶布嘱咐他什么都不能说后走了出去,要是让余杰知道他不仅和小孩说了这些话还解开过绳子就糟糕了,他很清楚余杰对他只有利益牵扯可没什么兄弟情义。
安静的看着男人走出了这个房间,侧耳听着两个男人在另一个房间的说话声后才暗自吁了一口气。刚刚他说的是真的,他从没有想过利用小解的机会逃走,虽然这个男人性子似乎挺容易被牵引,但他还没有天真到认为仅靠同情就让男人放他走,更没自不量力的做着可以从男人眼皮子底下逃跑成功的白日梦。他想要的只是观察一下大概地形,还有,现如今被绑的松到足以让他挣脱的绳索。
摊开始终松握着的手拿出握着的那枚磨薄了的石头在绳索上用力的割,有人进来就停下,等人离开了又继续,这样反反复复的磨了一个晚上,在绳索快断之际,第二个人出现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一把揪起了安溪拖着就走。
“TMD虽然那女人给的钱少了点还罗哩罗嗦的烦的要死但总比一分都捞不到的好。”把安溪拖到房外一处空旷的地方,男人松手把安溪扔在地上,抽出了一把匕首在安溪身旁蹲下,锋利的刀刃在安溪的身上比划了两下,见安溪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男人啐了一声后道:“别那么盯着老子,老子我只是为钱办事,那些弯弯绕绕的龌蹉事都是你们这些有钱人自己搞出来的,要怪就怪你有那么一个爹!”
抿了抿唇,没有料到天一亮这男人就没了耐心准备杀他,安溪手中愈发加快的速度,视线不着痕迹的从男人腰间的手枪上滑过,若是没时间溜走的话,那抢到手枪会是他唯一的出路。
心中滑过思量,安溪面上却是死灰一片的木然,仿若心死,只是隐隐又透出一丝愤怒的不甘,“那女人是谁?是她要你杀了我的吗?求你告诉我,我不想死也死的那么糊涂。”
安溪的反应似乎让男人很感兴趣,用匕首的横面拍打着安溪的脸颊,“看在你小子知道求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听清楚了,到了阴曹地府想报仇就去找方语兰这个女人,她可是还要求我必须先捅你个几刀再杀了你,心思狠着呢。”
原来那个女人的名字是方语兰吗?心底冷哼一声,既然上天让他重新来过那么他必不再委屈了自己,安宸是他父亲他动不得也斗不过,但这女人的,还有他那个弟弟的,这两条命他都会牢牢记着的,总有一天会还了回去。
心里细细的记着帐,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只是愤愤咬牙,做出一个被杀之人该有的恨和怨,“她为什么要杀我?我根本不认识她!”
嘿嘿的笑了两声,男人的语调透出了一种诡异的猥琐感,“你是不认识,可你老爹和她都熟的快烂了。”说完,猛的沉下声,“好了,对你我可算仁至义尽了,现在就送你上路吧,这破地方我可不想多待。”
语毕,手起刀落,冰冷的寒光逼近,安溪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焦急,就差一点了,真不甘心……“余哥,警察来了——”
“什么?”被称作余哥的男人手中动作停顿,带着几分惊慌的回头,声音因为意外而变了调子,“警察怎么会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