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你不喜欢。”孔亦繁将他掼在了桌边角上,故意往桌角抡了好几下,以示他此时对顾自省不满的情绪。
连同办公室的风水盆上被打翻在地,顾自省最后又咳又喘了几口,孔亦繁才松开了他,他依旧在桌上,孔亦繁离开了他几步,顾自省依旧不动,孔亦繁的宽厚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他略白了几分的脸上,“什么表情,”攥起了他的下颚。
顾自省暗了一下眼色,收敛起整张脸,“……没,”气息喘着。
放在书柜上那水晶鲁班锁折射了一下他那张在孔亦繁掌下的面容……
陆九愚在一台打开的箱子设备里,看着前面一个技术员工调试着音量,陆九愚只能模糊地听到的那几句,“陆九愚是想坑我杀条子,我没那么蠢,” “不满意我让他来新义安?”,而其他都没有听清楚。
之前跟豆浆对话都是无关紧要的,但是下午这个时候孔亦繁去找顾自省,他们谈的就这么几句吗。
“还能调吗,”陆九愚问,他听不见关键的,不知道他们在谈了些什么。
人员还在调试当中,“可能当初把监听器镶嵌得太里面,水晶体质把它几乎是密封起来,所以音质听起来不是十分清晰……”
此时设备传出了声响,有些无线传输中的信号干扰声音外,还有砰砰的声响。
“是什么声音?”陆九愚皱了眉。
设备人员说,“可能是那边的收音,又或者是传输的发声状况……”
“像是东西砸落地上的?”陆九愚想,有什么可能是两个人聊着中会摔落在地上的,是没有聊好?
……
傍晚的时候,黄昏云谲的光波从大厦窗户透落进来,由于是下午六七点,室内光线混沉,只隐约光线折射,看见了地上狼藉和物品的扫落。
这栋大楼的单位早已下班了,办公室也安静,光线缓缓地移动,发完最后一丝余热。
办公桌后的,一张椅子被调低,齐平的上下位置。躺着一个人,睁着眼睛,望住天花板。那张脸像是印象油画里的粉白和藕色涂抹在发浓变暗的蓝河中的睡莲。
光线遮挡了半张他的脸,只能看见左下半边,带着下颌线条那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