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打断情人的安抚,像看猎物一般盯视沈正涛的任藏眯起眼,用力搂紧怀中人,冷声说出一句让陆彦彻底震惊失声的话,“有我在。”绝不会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沉默良久,极力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愤怒,陆彦咬紧牙,死死抓紧任藏手臂,力持淡定地低声问,“凶手是什么意思?”他心底虽已有了大概的猜测,但听到确切答案的一瞬还是不免地感到悲怆,原以为自己能够承受友情背叛的伤痛,没想到真撕扯开伤口时,心会疼得无法控制,为什么?为什么沈正涛要置自己于死地?
顷刻间,前世与沈正涛相处的片段全部冲进陆彦脑海,他带着几分自我检讨的心情,努力去挖掘被好友陷害的动机,却一无所获。
“出了什么事?”听到外面响动的方若小跑着赶来,跟在他身后的涛蓉一眼就看到摇晃起身的沈正涛,急忙跑过去扶住人,很是不解地抬头盯看任藏,沈正涛是自家哥哥生前非常要好的朋友,就算对方曾经阻碍过任藏追求涛睿,也不能仇人见面眼红到如此地步吧?
依靠在涛蓉身上的沈正涛呆滞地摇下头,疼得龇牙地艰难道:“意外而已,没事,呼。”说话间,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陆彦身上,不舍得移开片刻。
“走吧。”见对方很识时务的自己找了台阶,陆彦赶紧拉扯任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公演刚刚结束,很多记者还守在门口,现在人多嘴杂,真爆出什么添油加醋的东西,除了报社和被娱乐的大众,对当事人不会有任何好处。
淡淡地瞟眼涛蓉,任藏冲方若点下头,打完一个最简单的招呼,便搂着情人走向贵宾通道,怎料二人在停车场登车时,被守在那里蹲坑的记者逮个正着,一阵闪光灯自二人身后骤然闪现,把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陆彦吓了一跳,慌忙挡住脸坐上车的他,略显紧张地看着一脸平静的男人,“是记者,要不要处理一下?”
投给情人一记稍安爀躁的眼神,设定好路线的任藏淡定自若地拉过陆彦的手,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看得陆彦心头像面小鼓般咚咚敲个不停,沈正涛的出现严重影响了他本来愉悦的心情,如今满脑子都是“动机”二字的他,被一直爱护自己的男人如此深情凝望,心中就算盛满再多疑惑和心事也会先丢到一旁,“怎么了?”
“排骨。”
“啥?”
任藏轻轻拨弄情人的手指,在对方困惑睁大眼的注视中进一步解释道:“糖醋,你做。”自从挑起领舞的大梁,忙碌的陆彦就没再给他做一顿丰盛晚饭,在公司吃了几天的工作餐,挑食的任藏犹如一只被饿昏百年的饕餮,上半身和下半身都感到无比的饥饿和饥渴,作为任氏娱乐掌门人之一的他,本来是没必要出现在这种场合,怎奈欲求不满,再也等不下去的他只好亲自过来抓人回家,结果竟然撞上沈正涛这一幕,还真是来得巧。
“嗖”地一声抽回手,咧着嘴角磨牙的陆彦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问,“排骨?”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他还没来得及问清自己被害的原因,悲愤的郁结心情还未平复,结果这个好像知道一切的混蛋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让自己下厨,还点名吃糖醋排骨!真是太没神经了!“除了这个,你就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
眉头微紧,脸色凝重的任藏闻言沉思片刻,突然一挑眉,“再加水煮鱼?”很久没吃到陆彦好手艺的他见对方面露不满,赶紧又补了一句,“猪蹄?”
我看你像猪蹄!陆彦恨不得此时此刻自己手里能变出个猪蹄,用力敲打眼前这个一脑子吃食的爷们,“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刚才那句‘凶手’的意思?”
“排骨。”任藏斜眼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丝毫没有退让,今晚的活动他坐在办公室脑补了很久,回家先吃饭,再吃人,整晚要解馋够本。
揉着额角长叹口气,面对脑筋一根弦的男人陆彦只能学会妥协,“一下子吃太多肉营养不太平衡,今天就先吃排骨和鱼吧。”一想任藏和自己同住后就没再享受过任家大厨的五星级手艺,他心里就很过意不去,这段时间自己忙着工作,压缩了本来就不多的下厨时间,两个人都是随便对付着吃工作餐过日子,唉,堂堂一个豪门大家的公子沦落至此,的确值得安抚,“先去买食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