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他。”宫熙花居高临下的看着临水,随后说出残酷无情的话:“畜生倒是也能如此重情。”
那样的称呼莫名的刺痛了临水。若不在意,便不会感到痛。无论过去或是现在,就算刚才面对射伤花豹弟弟的几人,从他们口中听到用“畜生”两字来形容自己,临水也不会有犹如现在的感觉——那种活活撕扯着胸口的感觉。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其实答案,临水的心底并非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宫熙花看着临水低头趴在地上不再有反应的模样,心底倏地生出一股怒意。压抑着心头失控的情绪,他知道,刚才是自己把话说过了。可是……
蹲下身,探手想看看临水的伤,却被临水一动躲过。那强势挣扎挪动的后果,缠绕着伤口的白色纱布又隐约渗出红色。
见此情形,宫熙花冷笑,继而一把按住临水的后颈,生生将其固定在冰冷的地面上。
“别再躲我,这是最后一次。”
这句话却意外的让临时抬头,那眼中的倔强让宫熙花忍不住上扬起嘴角的弧度,接着猛地压上临水受伤的部位。
“呜……”临水吃痛,心里不住低咒:该死的宫熙花!该死的!
“痛吗?”
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那喷洒在自己耳朵上的热气,引得临水僵硬的身体微一哆嗦。却因为脖子和身体都遭人压制而无法动弹。
亏宫熙花问得出这话,能不痛吗?何况现在他还故意将手按压在自己的伤口上。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为什么傻傻去挡箭呢?
“知道痛,就该记住下次别逞强。我宫熙花,不需要一只豹子来挡箭。”
临水一愣,随即感到那压着自己伤口处的手掌传来阵阵热度,自己的伤处便不那么疼了。
这算什么?先打一巴掌,再给糖吃吗?宫熙花,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可这样的自问一出,下一秒临水便在心底嘲笑起自己:他还能把我当什么?畜生一只而已吧?好不过也就是比较特别的宠物。
然而,如今的自己已经能成人了。宫熙花,你若是知道了,又会如何?
“那只花豹子我让人带回宫了,若是惦记着就好好呆着,别再给我惹麻烦,也别想离开这里。”
制着自己后颈的手突然一松,接着改为抚摸自己的背脊。可这样的动作却没有让临水舒服起来,突然间心底一阵失落。不仅是因为今天知道的诸多局势,更是因为无法辨清眼前的人,到底哪样的他才是真正的宫熙花。
曾经以为终究有的那一点了解,如今也成为了一种否定。
“还有。”
突来放大的银色面具让临水反射性的缩了缩能动的脖子。宫熙花却是没有立刻接话,而是闭上眼用力吸了口气,随后缓缓睁开眼。
“果然是这气味。”宫熙花的笑容中多了份难以辨明的情绪,惹得临水心里一紧。
“临水,你遇见过他吗?”那抚摸着临水背脊的手来到临水的脑门上,轻柔的停滞着。“还是……你和他有着更深的关系?”
临水茫然的看着宫熙花,身体却莫名的紧绷。
他?不知为何,脑子突然想到了前日那晚的一幕……自己被人推到的一幕。
“罢了。”却是这时,宫熙花收了手,随即站起身来。忽而抬手撸了撸自己额前的碎发,回头瞥了眼临水,随即转身走出营帐。
那背对着临水的面容再也没有丝毫笑意,有的只是一脸冰封冷漠。
宫熙花,你大概是真疯了吧,竟然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竟然以为一只豹子会成为那个人。
可是,那气味又为何而来?那独属于陆凤丹的气味!
帐外已是红霞映日,夕阳晚照。迎面而来的风中带着微薄的凉意,也带着平抚人心的魔力。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