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永欢啃了口糖葫芦随手丢掉,“不吃这个了。”
两人追上任重生,跟在秦扬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楼外楼。进门时楼外楼那两个迎客的小厮,震惊的看着张永欢大方打赏给他们的几串铜钱,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这人就有钱了?抬眼又看看冷面俊俏的秦扬,复杂的多看了装模做样仰着头傲慢不屑的张永欢,只好眼巴巴的点头哈腰的把早上还被他们驱逐的人进了楼外楼。
店小二把张永欢他们三人引到空闲的位置上,张永欢很慷慨的把楼外楼的几个招牌菜点了个遍,之后便坐在位置上喝茶等着菜上来。
此时酒楼里人声鼎沸,自是少不了有市井之人谈论近期城中发生的各种八卦时间,比如即将在十二月底举行的选拔宫廷御厨厨艺大赛,比如城中那位高官那位富商又讨了小妾玩了妓女,张永欢支起耳朵侧耳听着,只见到一个虬髯大汉,看上去相貌不甚端正,行为也显得尤其猥琐。他以手势招拢了身边的几个人,假意咳嗽一声,神秘状表露于面上,声音却扬起了八度,“呐,你们都听说了吗,庆王爷以黄金十万替兰香园的花魁赎了身,这不日就要把她迎进王府了呀!”
此言一出激起了一干人等的极大兴趣,也引来更多的围观者催促他接着说。
一个穷酸书生模样的人道:“庆王爷风流倜傥,兰香园花魁柳烟又严明渊博,才子佳人,倒是一桩令人羡慕的鸳鸯呢!”
“呔,孤陋寡闻了吧。那庆王爷可是男女通吃的呀,听说王府里还豢养着不少姬妾小倌呢!”大汉略显不耐,还是满脸得意的陈述道:“相传庆王爷府中那些姬妾各个都是貌美如花,就连那些男子小倌,都个个唇红齿白腰肢柔软,仪态万千呢!”
靠近张永欢位置的一个人,不屑道:“林大虎,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小心传到王爷耳朵里,王爷灭你九族!”
那大汉林大虎不慌不忙回道:“这坊间的传闻都闹的沸沸扬扬的了,又不止我林大虎一人知晓,这也不过是咱们这些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王爷岂会同我们这些俗人较真!”
众人登时哄堂大笑,不过把王爷那些风流事迹当做无聊时八卦的话题罢了。终究谁也不会对那些事情较真。
林大虎却是又道:“这御厨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楼外楼的大厨强子报名了没?听说宋国各地的厨艺好手们都往京城赶呢,到时候咱们可是有眼福也有口福了。”
“切……我们也只是有眼福罢了,有口福的那是当今天子万岁爷。”
“就是呐……”
“唉,可不是饱饱眼福也不错,民以食为天,到啥时候啊都不能屈了嘴怠慢了肚皮呐!”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旋即消停下来,该吃饭吃饭该小声攀谈攀谈去了。
虽说张永欢已被庆王爷赶鸭子上架逼不得已的要参加厨艺大赛,但是张永欢现在却头疼不已,光食材方面,他就很无奈,这个年代被挖掘出来的可食用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张永欢深深的觉得,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应该是将这个时空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找出来。
另外还有把他脑海中所熟知的各种特色菜的食谱给列出来,以免做比赛的时候,怕激动的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啥菜了。
这时,店小二端着菜食,一对青衣青衫抱着琵琶的拿着二胡的父女也走上了二楼,拉响曲子,唱起美妙动听的戏文。
一时间食客们鼓掌叫好打赏声不断,张永欢闷头喝着碗里的鲜香特色驴肉汤,驴肉鲜嫩,汤汁浓稠,炖烂的驴肉入口即化,融合着肉汤滑进食道,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张永欢看了看那盘楼外楼的白扒豆腐,想吃又怕吃多了豆腐引起胃胀腹泻,秦扬见他犹豫不决,用调羹舀了一勺蒸炖的鲜嫩喷香的还米白扒豆腐,“少吃一些,不会引起胃部不适。”
张永欢忙点头,咧嘴笑:“嗯。”就着秦扬送过来的手张口吞下调羹里鲜嫩的豆腐。
“又鲜又嫩,豆腥味一点都吃不出来,好吃。”张永欢意犹未尽的砸着嘴赞道。
秦扬把空勺子送到自己嘴边,看着张永欢的笑脸,舔了一口空调羹道:“嗯,美味。”
任重生看着他俩那光明正大赤裸裸的调情,无语的眨了眨眼,闷头吃喝。
在楼外楼吃了黄闷小鲫鱼,酱瓜鸡丁,羊肉炕馍,五香羊蹄子,驴肉汤,张永欢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出了楼外楼,拉着秦扬就往街市上的小吃摊子走去。
“还要吃?”秦扬看看他,“不怕撑坏肚子?”
“啧!美食要在民间发觉,走吃炒红薯泥去。”其实他有点偏爱些酸甜口味的东西,前几天还暗暗发誓这一杯再也不吃跟红薯有关的东西,但除了吃红薯窝窝头吃的胃里泛酸水外,用其它的方法烹饪出的红薯美食还是很不错的,其中炒红薯泥尤为最美味。
小吃摊的锅炉上支着一口平底铁锅,爆香的麻油兹兹在锅中冒着热气,冷掉的事先蒸好的红薯泥地被小吃摊的摊主一股脑的倒进平底锅里,加入白糖,糖桂花,滚水,掂着锅铲耐心的边搅拌边炒,直到把红薯泥炒至糖、糖桂花、红薯泥、香油、滚水充分融合,逐渐金黄不粘锅、不沾勺就可以出锅售卖。
张永欢把一小碗红薯泥全部都吃进腹中,同秦扬一起继续往前走,“吴节操那会儿叫住你干什么?”他们两个且逛且玩,把任重生远远的抛在身后。
“哼!”秦扬沉着脸没做回答。
张永欢又问:“他该不会是在调戏你吧?”说着又撸了撸鼻涕,很奸诈的笑着。
秦扬摸出帕子塞给他,“他得有那个本事调戏我。”秦扬在心里已经想好了今晚上怎么对付吴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