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浓香的羊肉泡馍,一盘子带脚带爪的猪前肘配豆腐乳烹制而成的带把肘子,酥烂不腻肘皮胶粘,香醇味美。
一盆色泽金红,外焦里嫩,筷触脱骨,酥烂醇香,经煮蒸炸烹制而成的葫芦老母鸡,一盘麻辣开胃,清爽利口的凉拌猪腰丝,一盘色泽红润,质地软嫩,肥而不腻,用地里的野菜配合着猪肉大伙超出的野菜烧猪肉,一盘用菌菇,青菜心,黑木耳做成的素三样,几坛香醇的自酿高粱酒,几人兴致高昂,推杯换盏,大口吃喝。
秦扬已将事情完全交代下去,陈小旭和袁大胖老孙头举着酒杯,豪爽的祝愿即将离去的大老板和二老板,一路平安,早日回转。
张永欢秦扬亦是欢笑如常,吃菜喝酒,好不快活!
杯不停,酒入肠,强颜欢笑,世事无常。
身穿铁甲,手持枪矛的队伍,在张永欢还没有准备好踏上离开来福食肆的征程时,浩浩荡荡的迎着傍晚的寒风,不期而至。
任重生被那些官兵从屋里压上了特别为他准备的囚车,张永欢和秦扬被为首的长官,还算礼貌的拎着包袱请出了来福食肆。
陈小旭泪流满面的倚在门口朝张永欢的背影挥手告别,围观的群众嘁嘁喳喳议论纷纷。
秦扬看着士兵们扛着的随风飘扬的旗帜,冷冷一笑,俯身轻声在张永欢耳旁道:“啧!庆王爷的人马,咱们要卷入朝廷纷争里去了。”
张永欢耸耸肩,又问:“年关的时候京城不是会举办选拔御厨大赛么?咱俩进宫去给皇上做菜咋样?”正好还可以趁着御膳房没人的时候往菜盘子里吐口水,报复老皇帝对他爹三心二意。
秦扬抿嘴,“可以考虑。”
眼下关紧的是,得想办法从庆王爷的眼皮子低下逃走才成啊!
“你说他们要我爹干啥?还有那石头块子?有啥用途?”张永欢纳闷的问。
秦扬轻蔑的笑笑:“他们或许以为……你爹很不寻常,有着某种超乎于常人的能力吧……至于那红色的小玉石,现在已无用处……”
张永欢撇撇嘴,“那玉石能救人是不?我就是玉石救的?”
“不错,玉石上附注着你爹的真气,故而才在你昏迷不醒时,救你一命。现在那玉石上的真气逐渐散尽,已无用处。”秦扬解释道。
张永欢眨眨眼感慨,“我爹对我还不错,这也算是他勾搭我娘荼毒了一个美好的女青年赎罪了吧!”
秦扬愣住:“……”
31、风萧萧兮洛水寒
洛水河畔,寒风瑟瑟,夜幕沉沉。
张永欢灰头土脸的靠着大树坐下,抽了抽鼻子,看着在一旁安营扎寨准备在此过夜的士兵们,悲摧的长叹一声,坑爹的队伍这一路上绕过所有的城镇,专挑荒郊野外的小道行走,一路走来除了枯树叶子和几只飞鸟,连个路人影子都碰不到。
秦扬用碗在河里舀了点水,给囚车里的任重生喂了一些,这些人对他们三个还算不错,每天每顿的干粮都没有少给过,任重生貌似还比他们两个用脚跟着队伍行走的待遇要好,不管怎样囚车也是车啊。
秦扬掰着干饼子递给任重生一些,佯装漫不经心的靠着囚车小声道:“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嗯?任重生你是庆王爷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大内影卫,应该对庆王爷此番手段有所了解吧?”
任重生苦涩的笑了笑:“庆王爷向来表里不一,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秦扬目光深沉的去看他,他对坊间关于庆王爷的传闻也略知一二,宋庆王爷乃当今皇帝一母同胞之血亲兄弟,自小便受尽恩宠,皇帝登基之后庆王爷对处理朝中政事也颇具实力,皇帝宋炎亦是对他宠爱有加,庆王爷在宋国可谓是荣宠于一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令宋国百姓不能理解的是,已过而立之年的宋庆王爷至今仍未正式迎娶正王妃,除了娶了几位名不见经传的美貌侍妾外,庆王府仍没有一位正统的女主人。
至于他为何会安插任重生在皇帝身边,这点也让秦扬想不明白,要说是为了权利王位?这未免太荒谬了点,要知道当初已故的宋国皇帝生有十六子,未立储君之时,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刀光剑影从没有间断过,唯有一母同胞出身的宋庆和宋炎两兄弟,齐心协力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最终宋炎荣登九五之位,成为宋王朝掌握着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由此推断,宋庆王爷绝不可能是因为觊觎皇位而派任重生潜伏到皇帝身边去的?
那么究竟是为何?秦扬理智且敏锐的在心中分析,任重生的行为同凤凰山庄有关……而他又是遵从庆王爷命令行事,那就是说,凤凰山庄之事全都是庆王爷是幕后的操控着。
秦扬望了望阴暗的夜空,忽然无奈的又有些讥讽的挑起了嘴角,凤凰山庄张倾华同皇帝有染已不是秘密,庆王爷派人隐匿在皇帝的身边,而且他的种种行为都在说明,庆王爷对张倾华怀有敌意,那么……可以推断出庆王爷对皇帝……很在意很特别……
秦扬无声的笑了笑,走到张永欢的身边,简洁扼要的将心中种种推测道出,张永欢啃着干饼子的嘴不能遏制的大张开来,痛苦又憋屈的张嘴无声大笑。
借着微弱的火光,秦扬看清了张永欢此刻的表情,觉得他的模样着实可爱,心中一悸低下头在张永欢的嘴角浅浅的吻了一下。
张永欢瞪眼,抹掉唇角的干饼残渣,恶狠狠道:“猥亵男人也犯法,你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