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看出来?我笑的多可爱啊!”陆屿故作惊讶,心情倒是真的好了起来,略去争执,简单地把陆启和丘珍赐婚旨意讲了一遍,说道:“我就是被陆启和桑弘蕊这两个人给烦的。”
他说着,外面的宫女内侍进来,服侍陆屿换下厚重的衣服,摘掉头上带着珠帘的冠冕,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白亦陵摇了摇头,要说原著所写的东西毫无逻辑可言,也不尽然。桑弘蕊和陆启兜兜转转还是做了夫妻,一个奸诈无情,一个暴躁狠毒,相互制约,还真是绝配。
否则任何一个男人娶了桑弘蕊都未必能驾驭得住,而任何一个女人嫁给陆启,恐怕都是被利用至死的结局。却不知道丘珍掺和进去,又会怎么样。
陆屿换好衣服,又凑到他身边:“早上起的那么早,不困吗?别写了,歇会。”
白亦陵道:“昨天白天,有人拦我的轿子,说他想要参加今年开春的武举,但由于相貌丑陋,不得参考。所谓‘业无可采,上马则陨’,目前的科考限制太多了,我由此想到了一些事情,想上书陈列。”
陆屿抽出他手中的笔,惊笑道:“白大人,看看你面前站着的人是谁。有什么话还要写出来,咱们直接躺床上说多舒服?难道你还不好意思开口啊?”
白亦陵推开他的脑袋:“哟,好得意啊,快把笔还我!”
被白亦陵这么一斥一推,陆屿美滋滋地笑着,周围服侍的宫人却是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皇上和郡王私底下的相处方式竟然是这样的。
陆屿抬头一看,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都退出去之后,两人互相看了看,反倒没什么可说的了,过了片刻之后,陆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想什么呢?”
白亦陵身子后仰,双手交叠,枕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我在想,如今也是皇上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陆屿却意识到了其中的未竟之语,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是不是觉得我今天举止张扬,给你惹了麻烦?”
白亦陵叹气:“我是怕你给你自己惹了麻烦。当真要这样一点顾虑都没有吗?”
他拍拍陆屿的手臂,半开玩笑半是认真:“我从未见过如此任性的皇上。”
陆屿从身后搂住他的肩,然后慢慢收紧手臂,不紧不慢:“古往今来的昏君多了,烽火戏诸侯的都有,我可不觉得自己哪里就任性了。”
白亦陵好笑:“你拿自己跟周幽王比?”
陆屿道:“问题是,就算我想自比周幽王,你也不是褒姒。反正我眼里只有你一个,当不当皇帝都一样。一个人有治国之才还是昏庸无用,跟喜欢的人没有关系。不过是他们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而已。”
白亦陵的鼻梁挺直,生的十分秀气,陆屿忍不住捏了一下:“两个人在一块是为了快乐,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委屈,那我当初又何必要做那么多的事情呢?”
所以说哪用的着在乎那么多,自己喜欢的人,想宠就宠。
他用下巴蹭了蹭白亦陵的头顶:“在你面前,我永远都不是皇上。”
白亦陵笑着在他怀里转过身,两人面对面:“那敢问公子是何身份?”
陆屿故作思考:“现在应该可以说是白亦陵的夫君?”
白亦陵觉得这个词对他而言非常新鲜,说道:“那我也可以说是陆屿的夫君了?”
他说着,自己笑了,陆屿也跟着笑,亲了亲白亦陵的脸:“你看看,咱俩连身份都这么般配!简直是天意啊!”
白亦陵不由大笑,陆屿请示道:“那现在夫君可以上床了吗?”
白亦陵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你先睡……”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天旋地桩,他已经被陆屿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干脆地脱掉靴子,塞入被中。
指尖拨开微微有些凌乱的额发,陆屿眸光温柔,语带戏谑:“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扛,却道你先睡。①”
白亦陵脖颈处被他俯身吻的发痒,又气又笑:“你、你可真是……”
陆屿手指一拂,明黄色的帐子落了下来,床上的锦衾上倒当真是鸳鸯图样,耳热情酣之际,他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消失了,声音无比认真:“从今日起,百年之约都订下了。我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不是可以给你的,不是能为了你舍弃的……”
他的唇贴上对方耳畔,低声道:“只要你不离开我……”
白亦陵一向禁不住他逗,不过片刻,脸上已经浮起一层薄红,微微喘息,听他这么一说,有些诧异:“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