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那么想要得到陆启的心,却被白亦陵不费吹灰之力分了一大半去,桑弘蕊就恨的牙痒痒,简直想让他也同样尝尝这种滋味。
她看着手里的纸条,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主意。
桑弘蕊将信纸仔仔细细地叠好,尽量把自己捏皱的地方抻平,重新放在了荷包里,叫来一个暗卫吩咐道:“你把这个送到镇国公府四公子的卧房里面去,找个他能看见的地方放好,别让其他人察觉了……等上半个时辰再去吧。”
这样白亦陵看见纸条的时间就完了,他赶着赴约,匆忙之间也不会想太多。
暗卫出自幽州王麾下的军队,训练有素,一声不吭地接过荷包,行礼离开。
小丫鬟看的有点懵,她知道小姐讨厌盛家的人,才特意将这信捡过来献宝,但是现在桑弘蕊居然要把盛栎偷偷扔掉的信重新还给白亦陵?
这是在做好事吗?小姐疯了吗?
桑弘蕊抚了抚自己的鬓角,笑盈盈地说:“我最喜欢成人之美。他们要见面,自然得让他们见着。走,咱们也瞧瞧热闹去,一个男人会怎样的婉转承欢,我还真没见识过。”
她要起身梳妆,转念一想,又道:“去,给我找件男人穿的衣服,要素一点的,青色或者白色都成。”
此时本就已经到了夏末十分,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带来几分秋寒。桑弘蕊下了马车之后,接过下人撑起来的伞,正好挡住了她半边脸,远远看去,仿佛一个清瘦男子。
她一时没有进去,打量着面前这个位置隐蔽的别院。雨丝和云层后隐约透出的月光在半空中织出闪亮的痕迹,门扉半掩,里面黑沉沉的。
桑弘蕊犹豫了一下,干脆推门进去,结果这雨天里,门内竟然还有一名小厮一直守着,见状立刻迎了上来。只见昏黑的光线下,面前的男子肤色如玉,衣着简素却质地精良,那样貌美的要命,简直像个女人似的,眉宇间却有股戾气。
他心里已经有了数,却装作以前早就见过对方似的,低声道:“白指挥使,您来了。”
桑弘蕊听了这声称呼,立刻冲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制止他将小厮灭口的行为。
她来之前还没有完全想好自己要干什么。像陆启说的那样,将陆屿和白亦陵的事揭发出去似乎确实没什么好处,但是如果能看个热闹,趁机在旁边燃烧点什么催情香助助兴,让白亦陵被折腾的惨一点,她却是十分乐意见到。
两人的关系见不得人,别院里面不会有太多下人,就算一个两个的发现了她,杀了便是。
桑弘蕊身边带的是她手下最得力的一名暗卫,刚刚要不是她及时阻止,这个迎出来的小厮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她有了新的主意——她想要的男人喜欢白亦陵,白亦陵却跟了陆屿,那么如果让白亦陵看见陆屿跟自己亲热,对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桑弘蕊自然不会让淮王真的占自己什么便宜,算时间白亦陵也快来了,只要让他看见自己和陆屿共处一室就行。桑弘蕊想到这里,简直要笑出声来,绷着脸冲迎出来小厮点点头,同时伸手快速地在自己护卫后背上写了几个字。
护卫道:“我家公子已经到了,淮王殿下呢?”
小厮笑着说道:“请公子一直往里面去,殿下想单独和您说话。这事……”
他故作神秘:“还得隐蔽点。”
这个小厮自然不是真正淮王府上的下人,而是高归烈的手下。盛凯被北巡检司带走不久,盛昊就按照他对妻子所说的打算那样,联系了高归烈,并以白亦陵引起了他的兴趣。
高归烈固然对白亦陵的相貌着迷,但是对方的身份不一般,他纵使眼馋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用提以白亦陵的武力值,想要将他弄到手也是一件几乎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盛昊主动提出要帮助高归烈一尝美人滋味的时候,他简直差点笑出来,觉得跑来说这些无稽之谈,估计是疯的不轻,于是当时就要起身送客。
盛昊却不紧不慢,稳坐笑道:“大皇子是将来要一统整个草原的勇士,如果连个想要的人都不敢碰,那未免就缺了点魄力。正因为白亦陵的身份特殊,你抓住了他的短处,才更能趁机将他把握在手中不是吗?大皇子仔细想想,凭着你对他的了解,受到这样的羞辱之后,他是会回家告状,还是会宣扬的满世界都知?”
高归烈心中一动,笑了起来:“以我对白指挥使的了解,就算一时得手,他当场无力反抗,事后也多半会想方设法地杀了我。盛都督,你特意来跟我开玩笑的吗?”
不可否认的是,当他说到“无力反抗”四个字的时候,自己也不由得心动了。
盛昊悠然道:“你若是晋国人,以那种手段将人弄到手,一定活不到第二天。但你是赫赫的大皇子,涉及到两国邦交,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委屈引起两国战火。相反,说不定还能就此被大皇子征服,为你所用,到时候人权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盛昊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高归烈的神色,继续道:“更何况我自有法子让他主动去找你,得手之后你再说是认错了人,木已成舟,大家又都是男人,他还能哭着硬要你娶他不成?”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高归烈道:“如果有那样的好事,我还真是求之不得了。只不过盛都督为了我这样费心安排,你又想得到什么呢?”
既有美色诱惑,又能抓住镇国公府的软肋,在这样的双重诱惑之下,高归烈终究是心动了。盛昊心中一喜:“我欲求得明主,但一直苦无门路,希望能够得到大皇子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