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都随着那个人的死亡而化为泡影。
琥珀本来以为自己算是完了,结果就在第二天,傅敏得知她见过了白亦陵,并且还在白亦陵面前暴露出来了可怜的身世之后,猛然意识到,这个女子可能还有利用的价值,琥珀这才重新获得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如果这件事她办成了,跟着白亦陵,或者得到傅敏许诺的财富,都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棘手。
想到刚才陈妈妈凶狠的样子,再想想一会要跟傅敏说自己还是没有成功,琥珀就急的想哭。
外面传来一阵人语嘈杂,依稀是永定侯喝了点酒回到府中。琥珀是最近才得知了傅敏的真实身份,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侯爷是什么样子的,一时好奇,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向着外面看去。
谢泰飞虽然性格懦弱自私,又死要面子,身上有着许许多多的缺点,但是毕竟出身侯府,多年来养尊处优,气质容貌都和琥珀平时见到的那些贩夫走卒大不一样。
琥珀远远地看着他随随便便的一个眼神、一个挥手都能把人指挥的团团转,那是天生贵族培养出来的高傲之气,她心头不由得充满了一种艳羡之情。
那种被人服侍,被人敬畏的高高在上,就是权势和富贵所带来的好处了。而她自己,就算是侯府的一个奴婢都胆敢随便呵斥。
谢泰飞虽然不是烂醉如泥,但脑子也有点不大清醒了,琥珀依稀看着他仿佛伸手去搂了一个侍女,那个女子却一下子大惊失色,连忙躲开了。
谢泰飞大怒,踹了她一脚。几个小厮上来又拉又劝,总算乱糟糟地将他扶了回去。
被谢泰飞踹倒在地的正是傅敏的侍女姜绣,她没有跟去傅跃家里,却没想到碰上了这样的倒霉事,被踹的不轻。谢泰飞虽然走了,她却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另一个侍女左右看看,悄悄去拉她:“姜绣姐姐,你起来吧,侯爷喝多了,应该根本就不记得你是谁。”
姜绣这才含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还有些不灵便。
刚才同她说话那名侍女忍不住叹气道:“你也是太不走运。侯爷这段日子正跟夫人斗气,不然他以前怎会对咱们府里的下人多看一眼。结果想收用你又被你推开了,肯定要恼怒的。”
姜绣苦笑道:“别说我对侯爷没有这个心,就算是有,只怕我前脚上了侯爷的床,后面就要被夫人拖下来打死——我怎么敢?”
这个府里多年来表面上看着是谢泰飞说了算,傅敏百依百顺,其实暗地里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被这位精明的主母掐在手心里,惹怒了谢泰飞可能还有活路,惹急了傅敏,恐怕一家人都要遭殃。
姜绣作为伺候傅敏的人,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两个姑娘一边说一边离开了,不远处耳房中的琥珀却将这话听进了耳中,但她并不赞同姜绣的话。毕竟富贵险中求,这世上到哪里都是男人说了算,如果真的能被永定侯相中,夫人的威胁又算得了什么?
白大人是永定侯的儿子,年轻俊俏,家中没有妻室,性情也很好,琥珀本来十分属意他,奈何是个病秧子。可是永定侯就不一样了,虽然岁数大了一点,但是保养得宜,相貌也不丑,跟她平时见过那些四五十岁的男人一点也不像……
傅敏总也不回来,她悄悄地溜出耳房,顺着刚才一群人消失的方向小心翼翼往前走,其间碰见了一个下人,询问琥珀的身份,她就将傅敏给的牌子拿出来,下人也就没有多问。
自从侯爷和夫人反目之后,夫人一改往日的温柔贤淑,经常示威似的把娘家人弄进来陪她说话,好像是在告诉谢泰飞她有人撑腰似的,弄得谢泰飞一肚子气。下人们两边都不敢招惹,夹缝中生存,琥珀也算是好运气,正好钻了这个空子。
她成功地接近了谢泰飞。
谢泰飞发了一顿脾气,将下人们都赶走了,半醉半醒之间,他隐约又感到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刚要呵斥,一具曲线玲珑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谢泰飞大吃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把人推开。
他这个人向来追求生活平稳,安于现状,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随波逐流,只要不损害自身的根本利益,别人怎么决定,他就怎么顺水推舟地跟从。
所以跟傅敏过了这么多年,夫妻感情好的时候,承诺了妻子不纳妾,不碰其他的女人,他做到了,后来也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这一回,谢泰飞官场失意,被儿子压制的死死的,同时亦是家事缠身,千头万绪,他心中苦闷,在外面喝酒的时候听人家说了两句傅家如何了不起,又嘲讽永定侯府的种种丑事,心中顿时就起了火。
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自己的欲望了,刚刚回府的时候,带着一种报复般的心里轻薄了姜绣,却没想到傅敏一个小小的奴婢都敢拒绝自己,简直更加愤怒。
这种怒火倒是让他的酒意稍稍褪下去一些,感受到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地溜进自己的卧室,谢泰飞伸手就是一推。
可是触手绵软,却正好推上了对方丰满的胸部,有个女人的声音发出低呼,听上去几分痛楚,几分妩媚。
谢泰飞心底一荡,忽然改变了注意,一把将她拉到了床上。
琥珀成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谢泰飞并没有像想象当中的那样被自己迷住,或者温言软语,许下富贵,他甚至没有多问哪怕一句琥珀的身份,只是粗暴而直接地发泄自己的欲望。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琥珀的全身还疼痛不堪,就被他一把推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