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够了,别再喝了!”
裴浩原本正醉眼朦胧的默默趴着桌子,见状终是忍不住起身去把楚闳给拉了回来,见他不死心的还要喝,裴浩本就软嫩的娃娃脸直接气鼓了,劈手抢过他手里的酒瓶给摔个粉碎,使得屋里本就低沉的气氛更加往冰点靠拢了。
“……”
旁观的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便都装作没事儿似的继续吃菜喝酒,而屋里伺候着的宫人,则依然都把自己淡化的仿佛只是背景,没主子召唤绝不出头。
“浩浩,我舍不得你出宫,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楚闳被裴浩摁回椅子上,索性一把搂住裴浩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很是夸张的又晃又蹭,那撒泼耍赖似的的做派,看得另外三个小的满头黑线,尤其是安昇伪少年,那两人的现状落在他眼中,完全就像是某种大型犬在守着自己的肉骨头……
“表哥,你放开我,别闹了,快放开!”
裴浩被楚闳闹的羞红了脸,坐在他腿上小着声的哄求,并一个劲的往外挣,但楚闳反倒越搂越紧,窘得裴家少年都快烧起来了。
“……五哥,年后你就出宫住了,你府上不是正好离国子监不远,尽可常留浩哥儿住下就是。”
比起楚闲和安昇,楚跃的定力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所以这会儿便忍不住开口替裴浩解了围,但也知机的绕过什么‘一个人’的话,根本没提他们新五嫂那茬。
“浩浩,你看连小八都知道,我挑那府邸离国子监近,那么多好地段,我就挑了这个是为了什么?你居然不答应去我那住……”
楚闳搂着裴浩继续晃,本来挺帅的五官这会儿皱成一团,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可怜,只是他显然也知道这话不能嚷嚷,所以只是咬着牙的在裴浩耳边问,连在座的几个少年都听不清楚,更别提周围侍立着的宫人了。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你快放开吧。”
裴浩一把捂住楚闳的嘴,又气又羞的已是红了眼睛,然后他撒气似的咬住楚闳的耳朵,见他躲也不躲的只是看着自己,不禁又有些心疼的替他揉了揉耳垂,回答的声音也是小到旁人都听不到。
“……”
余光见那两人阴转晴似的说起了悄悄话,安昇真是恨不得赶紧把楚闲领走,免得孩子被‘带坏’了,没见这会儿小豹子已经盯着他们看个不停了吗!
最近楚闳和裴浩两个,当着他们的面就不知道别扭了多少回,每每这个时候安昇就直悬心,怕他们一时冲动什么的再闹出事情,也担心楚闳和楚跃看多了,再有样学样可怎么了得。
好在楚闳虽然脾气执拗了些,但没在婚事上犯浑闹腾,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安昇也总算是放心了。
楚闳那边心情一好,这话匣子就打开了,跟大家讲他在兵部的差事,讲他的新府邸,说特地给楚闲和楚跃留了院子,让他们有空时尽可来住,令两个久被拘在宫里的小皇子都心动不已。
等到大家尽兴散场时,时间已是到了亥时正(22时),楚闳这个醉倒的新郎是被宫人驾回新房去的,楚闲和楚跃毕竟还小,这会儿已经困的快要睁不开眼,裴浩也是醉的不轻,就只安昇一个人清醒着。
安昇本想着楚闲和楚跃离的近,就让宫人送回去休息,他跟裴浩直接回伴读住的院子,也好就近照顾他一下,却不料楚闲困成这样也不许宫人扶他,连小果子都不行,只拉着安昇的袖子不撒手,安昇无奈之下只好把裴浩交给宫人送回去,然后自己架起了楚闲的胳膊搂着他走。
一路上楚闲乖顺的挨在安昇怀里,不声不响的,只眯着一双醉眼瞧着安昇,看的安昇悬心不已,幸好直到回了寝殿,安昇把楚闲交给小果子服侍洗漱休息,楚闲也没说出什么会刺激到安昇的话来,安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的告辞离开。
楚闳婚后不久就放了年假,在离开宫门的那一刻,安昇绷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心想着等年后没了楚闳和裴浩这俩青春期少年在面前晃,他就不用担心小豹子被往歪路上带了。
安昇这边心情一好,新年自然也就过的很舒坦,甚至还难得的起了闲心,在府上采买丫鬟小厮的时候,和安旭一起挑起了人。
如今安旭身边白芙嫁人了,就剩下白芷和山茶这两个忠心勤奋有余,而灵巧不足的了。
安昇身边的白芨也已经配给了川贝,剩下的白苏和山奈也都不是精明的,所以这一次挑人,兄弟俩就一次性留了十二个丫头和八个小厮,都是六到八岁的好苗子,分别交给了白芨和川贝观察调/教,打算等兄弟两个分院子时,再从中挑出好的改名字重用。
若有不安分的,就送去客院或者厨房做杂使,反正兄弟两个往后身边都不会留麻烦人。
……
裕德二十八年一到,十三岁的安昇伪少年身体发育的更加快了,就连下面那里都明显成长了起来,虽然继续长大什么的还需要时间,但至少安昇亲手验证过了——他的功能已经齐全。
年后才出了正月,楚闳就正式搬到了宫外的皇子府居住,而正如安昇所预见的,没了楚闳这个‘歪’榜样,楚闲的心性果然又渐渐冷肃沉静了起来,安昇对于这样的小豹子适应良好,相处起来也觉得自在许多,但可惜的是,两人间的这种平静并未如安昇所愿的维持长久,而是仅过了两个多月就被破坏了。
事情的起因,是在三月末的某日早晨,贴身伺候楚闲的宫女看到他裤子上的某种痕迹,按规矩上报了皇子‘成人’的事情后,刚好挑了两个宫女去伺候楚闳的裴皇后,就‘一视同仁’的又挑了两个送到楚闲的院子里。
当那两个宫女被送到的时候,楚闲和安昇正倚在榻上准备睡午觉,突然听到小果子进来禀报这种事,于是本就为做了春/梦而对安昇暗暗心跳的楚闲,就这样被刺激的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