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你小子,被韩睿撞了就是撞了,还拐着弯帮他说话。”
见韩越笑的畅快,楚辰松了口气,也跟着笑笑。
韩越笑够了,又指着楚辰的手说道:“你那右手就是出车祸时撞的?医生怎么说。”
“多做复健。”楚辰说道:“短期内不能再用力,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对工作不影响就行。”韩越微一颔首,扭头又去看比赛。
场上的比赛此时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韩睿一个不注意被大块头从后面抱住,眼看就要过肩摔的时候,他猛的翻转身体,借助大块头将自己举起来的力量两腿夹住对方头部,然后迅速解下手上的领带,缠住对方脖子用力一拉。
韩睿手劲颇大,大块头被他勒的几乎喘不上气,脸马上就憋红了,无奈之下只好放开韩睿,想让两人分开距离,韩睿却并不妥协,双腿仍旧死死绞住对方,直到两人一起栽倒在地上。
韩越笑了笑,喝了口茶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崔老六面色有些难看,连茶都不愿意喝了。
旁边一位身着红衣的女人察言观色,指着台上两人说道:“小睿好身手,韩大哥教子有方啊,我看这比赛到此为止了,六叔总不好再叫一个上来吧。”
这女人姓顾,道上都称她为红娘,只不过此红娘非彼红娘,顾红娘红线两头牵的是军火。但凡在这条道上混的,都要卖她个薄面。
崔老六斜了红娘一眼,慢悠悠说道:“着什么急,胜负未分,慢慢看。”
红娘身边一个戴眼睛的斯文青年也翘着腿说道:“没错,还有的打。”
话音刚落,就见台上又出现变动,那大块头危机之下爆发的潜力令人畏惧,他用蛮力分开韩睿双腿,一把将人甩了出去,两人站在比武台两角,气喘嘘嘘的对视。
楚辰手心全是冷汗,他倒真希望如红娘所说,让比赛到此为止,他怕那大块头真把韩睿打伤。
不能让韩睿再为他拼命,上辈子的惩罚已经够了,这辈子……
楚辰目光闪烁,他打定主意,嘴角勉强牵起笑容,站起身对崔老六说道:“六爷无非是看中晚辈的眼力,这是晚辈的荣幸,不过晚辈与桂秋堂早有契约在身,也不希望自己的事让别人来做决定,不如这样,六爷与当家卖晚辈一个薄面,让晚辈自己来做决定……”
“自己做决定?”崔老六笑了,在这条道上混的,早就没有自主的权力,黑道阶级分明,上面说什么,下面就得听什么,楚辰这话说的新鲜,不过无妨,他倒想看看这小子还能给他什么惊喜。
崔老六放下茶碗,笑道:“那你说吧,你还想做什么?”
楚辰看看韩越,见对方冲自己点头,便继续说道:“晚辈想与六爷玩一把牌,如果六爷赢了,晚辈心甘情愿跟六爷走。”
“也就是说……”崔老六老眼泛出精光:“只要我输了或者平了,你就有理由不跟我走了?”
楚辰笑而不语。
崔老六摸着下巴沉吟道:“也好,就卖你这个面子,让你心服口服,别的不说,比运气我老六自认不输给任何人,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跟一群盗墓贼出海捞明器,半路碰上海怪,一船人都让大浪掀翻了,就剩我自己抱着块木板漂回岸上。”
楚辰点头称是,扶着崔老六来到另一边的赌桌,韩越已经让人将牌放好。
楚辰选择了最简单的二十一点,由花娘发牌,两人拿到底牌后可以继续选择要或者不要,最后谁的点数最接近二十一,谁就赢了。
没什么规则,非常简单实在的赌法。
牌堆扣着平放在桌子上,除非有透视眼,否则就连发牌的花娘都不知道下面是什么牌。
楚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张,知道自己这次极有可能要栽,他这两张牌一张是Q一张是5,总共就是17点,除非运气好摸到5以下的小牌,否则非常容易爆。
所谓爆,就是指点数超出太多,完全没有希望的意思。
楚辰看了看崔老六,发现对方气息沉稳,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大方的朝花娘点了点头,花娘立刻将牌堆顶的一张牌推给他。
看来老头摸的两张牌都很小,楚辰想,不如干脆堵一把,再摸一张。
他犹豫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崔老六接二连三向花娘要牌。
当手里有四张牌的时候,崔老六开始皱眉,琢磨着要不要继续。他抬头望了楚辰一眼,看到对方正气定神闲的往自己这边看,便怀疑楚辰可能已经够了。楚辰手里有两张牌,即使两张都是K,最大也不过26,何况这种几率极小,也就说明他碰上22、23甚至19、20的可能更大。
那么只靠手里现在这四张牌就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