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在客厅里过夜的韩江,这时候也愣住了,不由得开口,“锦书,你做什么?”
云锦书不搭理他,直接把人强硬的按在卧室的床上,又把松软的被子裹在他身上,“这里没有药给你吃,你盖着被子睡觉,自求多福。”
撂下这话,他转身就往外走,韩江却在背后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你去哪里?”
云锦书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他说,“我家只有一张床,让给你当然要去客厅睡。”
韩江微微一僵,卧室这张床虽然没有翡翠山庄那张KINGSIZE宽敞,但也是标准的双人床,云锦书宁愿去外边睡沙发也不愿意跟他共处一室。
心里有些难受,不过终究掀开被子站了起来,“锦书,如果你去外边,大家就一起,反正我是不会自己睡床的,咳咳……”
云锦书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个公寓里只有这一床被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怎么可能把唯一的床让给韩江,可是如果让他跟韩江又睡在一起,这算什么?
“韩老板,你自己病成这样还非要赖着我干什么?咱俩的契约已经毁了,我没义务再给你暖床!”
避开韩江灼灼的目光,云锦书逃似的往外走,身体却被韩江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滚烫的胸膛贴上来,韩江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即使烧得有些发昏,他的双臂却还是紧紧地箍在一起,像是要把云锦书嵌在怀中。
“这跟契约无关,我也不是故意要赖着你,我只是想……至少一会儿睡着了再做恶梦,能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你。”
云锦书的鼻腔里有些发酸,站在那里僵硬的一动不动,韩江的碎吻落了下来,顺着他的耳后一直吻到耳垂,双臂也越箍越紧,甚至云锦书使劲都推不开他。
挣扎中,剧烈的咳嗽从身后传来,韩江的双臂再也使不上力气,捂住嘴巴咳得蜷缩在一边,双颊通红,冷汗也淌了下来。
云锦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总有一种已经把韩江这个坚不可摧的男人踩在脚下的错觉,可一晃神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
伸出手把韩江扶到床上,他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这样一来倒是韩江先愣住了,一边咳嗽一边问他,“锦书……咳咳……你……这是?”
“少废话,别再折腾了,睡觉。”
云锦书声音硬邦邦的,根本没什么起伏,抬手就关了床边的台灯,站在一边的韩江过半响才从喉咙里滑出一声轻笑,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两人并排着躺在不算宽大的双人床上,彼此的胳膊之间隔了大约有半寸的距离,云锦书本来以为韩江还会跟他说点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只是陪着自己静静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韩江的呼吸声慢慢的沉稳规律起来,云锦书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兴许是这一天实在是太过疲惫,兴许是生物钟作祟,云锦书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静静地侧躺着在被子里弓着身子,双臂紧紧地搂住自己,像是缺乏安全感。
时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一室宁静之时,韩江却睁开了眼睛,努力压制住喉咙里的不适,低咳了几声,他轻轻的挪动着身体,慢慢的向云锦书靠近,最终在肌肤相贴的一刹那,他伸出手紧紧地从背后搂住了他。
用滚烫发热的嘴唇吻了一下云锦书的脖子,安心的闭上了双眼,一夜无梦。
——
云锦书醒来的时候韩江已经走了,如果不是体温计放错了位置,他差点以为韩江在这里睡了一晚是自己的幻觉。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想要给韩江发个短信,问问他感冒的好的怎么样了,但是等脑袋清醒过来,又赶忙把手机扔到一边。
韩少爷是死是活与他有什么关系?既然能悄无声息的离开,那说明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更何况就算是离死不远了,就当他赔了自己一命,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事情还是让温泽云来吧。
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他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客厅茶几上的早餐,旁边还留了一张纸条:
【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让外卖随便做了几样,你将就着吃。对了,谢谢你昨晚的招待,我的感冒已经好了很多,放心吧。】
一看这说话的方式就知道是韩江了,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早点,水晶包汁虾饺、芙蓉椰奶包、三鲜蛋花汤和一碟撒着芝麻的小菜,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也非常符合云锦书的口味。
最贴心的是,早点盘子底下还垫了一层水炉,保持着食物的温度,用手一碰,不烫也不凉,果然是韩江一贯的做事风格,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云锦书嗤笑一声,把纸条扔进了垃圾箱,从厨房拿出一双筷子坐在了沙发上,反正既然是人家韩少爷的一番心意,他没道理不领情,至少昨晚为了他折腾到下半夜,现在也该要点精神补偿费。
一边吃着,一边随手打开了电视机,昨天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温泽云贩毒卖淫”事件,今天竟然已经销声匿迹了。
大多数的频道都在播放着无关痛痒的节目,几个以犀利见长的娱乐频道,甚至根本就选择性失忆,昨天的主持人还在明夸暗讽官僚腐败、娱乐圈黑如泥沼,今天不仅全都改了口,而且连之前的主持人都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