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至此,你这么生气,有什么意思,你这易怒、急躁的毛病,还没有控制好吗。”

与皇甫于莫的气急败坏比起来,这个声音倒是显得越加的清清润润,柔和至极。

“你!你还好意思说我急躁!”

气极的皇甫于莫,现在就像个到处扎人的刺猬。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那个格瑞特家族的老头子,现在竟然多出了一个孙子!而且,还是皇甫明溪那边的人!努力了那么久,现在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家都是刚知道的,我又不是神,怎么能够提前预知呀,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说不定,那个老头子还是更喜欢他自己的外孙,不喜欢他那忽然冒出来的孙子呢。”

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面对皇甫于莫的指责,依旧说得和和气气。

“哼~~~~那老头子喜欢外孙?你哪里来的自信啊,你真当自己是皇甫蔚然吗!”

皇甫于莫一说出这话,便看见斗篷下的那双黑色的眼睛,已经定定的注视着他了。

那黑色眼睛里,就如同燃烧着世间最幽暗、冰冷的火焰,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就仿佛全身都被灼伤般的,却不是炙热,而是渗入骨髓的冰凉。

瞬间,皇甫于莫就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不断的冒着寒气,刚才的气愤,也被那仿佛勒进心里的丝丝恐惧所替代,再说不出话来。

“呵呵~~~~”

那裹在斗篷中的人,此时却忽然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慢慢的靠近皇甫于莫,冰冷冷的呼吸就拂上了皇甫于莫的耳朵、侧脸。

皇甫于莫不禁一哆嗦,就听那人用仅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量,语气温和的轻笑道。

“这世间上,能够完全分清楚儿子真假的那个可怜女人,已经死了,那么,谁能说我不是皇甫蔚然?你说是不是,二哥?”

皇甫于莫站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看着那人慢慢的从密道内离开,这才浑身发软的瘫在了一旁的软椅上,片刻后,才气狠狠的一脚踢翻了桌旁的琉璃宫灯,碎碎的低声骂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