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年轻的时候择偶标准太高,等过了三十,哪怕我家再有钱,那些优秀的男人也看不上我。
“身边曾经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却不如我的人,都纷纷嫁人娶妻生子,她们明明自己嫁的也好不到哪去,却一个个都抱团在背后嘲笑我,说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
“我心中憋着一口气,发誓一定要找到比她们更好的男人。可惜随着我年龄越来越大,别说优秀的初婚同龄男人,连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二婚男人都抢手的要命。
“虽然凌广源的家境不如我,但他年轻的时候高大英俊,眉目端正,广源宾馆生意不错,我很看好他,最后不顾爸妈的反对,嫁给了他这个二婚男,还把我爸妈从小留给我的那些资产都陪嫁过来。
“结果没想到,他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大写的废物,连普通中年的农民都不如,早知如此,当初我宁可不嫁,单身一辈子,又何必被这么个垃圾拖累了一生!”
“二婚男?”云景对老板娘那些姐妹恩怨不感兴趣,立刻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凌广源在和你结婚之前结过婚?”
老板娘立刻道:“何止结过婚,还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十二岁,一个三岁,不过在他三十岁生日之前,全都出了意外死了,还有他的父母,也都走了。坊间传闻凌广源命硬,天煞孤星,命中注定克父克母克妻克女,注定要孤家寡人一人。
“但我哪信这些啊,小时候还有算命的说过我早婚,命中注定会生儿子,还说我活不过三十五岁,结果呢,我却诊断出不孕不育,现在都五十多岁了。就算凌广源命硬的事是真的,那也挺好,上没有父母,离过婚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就和没有一样,我又不生孩子,也不怕他克死。
“没有想到,这人不仅克人,还克财!”
老板娘忿忿道。
云景听完这些,脸上的神情冷了一些,继续问道:“宾馆闹鬼的事情,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我虽然没见过,但总不可能每一个住进来的人都胡说八道吧。”老板娘理所当然地道。
“宾馆闹鬼,你却不肯将这个宾馆出售,难道你真的想靠宾馆赚钱?”云景问道。
“那是当然,反正我们住了这么久,鬼也没害到我们,只会吓唬吓唬住进来的人,这种具有特色的宾馆,求都求不来,只要运营的好,迟早可以翻身。凌广源吞了我那么多嫁妆,我必须要靠这个宾馆,把失去的钱全部都赚回来!”
老板娘暗恨道,“二十年前,我嫁给了凌广源,现在他马上都要过五十岁的生日了,我在他的身上耗了整整二十年的青春,手中只剩下了这么个筹码,不把钱赚回来,我不仅没脸去见那些当初看我笑话的姐妹,更是没脸面对我的父母。”
云景看着老板娘无畏的样子,想到凌广源之前的恐惧。
在墨菲斯的影响下,老板娘说的全部都是真话,那么相对应的,之前凌广源的话,与老板娘的话之间有了冲突的,自然便是谎言了。
五十岁的凌广源,乍一看上去其貌不扬,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妻管严,他的身体又不好,云景与墨菲斯才没有使用修炼者的办法来对付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老实实诚的一个人,撒起谎来差点将云景二人都给骗过了。
当然,要说他撒谎也不准确,他没有直白地告诉云景与墨菲斯假话,而是通过语境的渲染,还有肢体语言,来给云景造成误解,从而被凌广源误导到了另一个方向,并且被他所利用。
此刻云景看着老板娘蜡黄的脸色,虽然气色看起来糟糕一点,但她确实身体很健康,体内灵气流转顺畅,体质比凌广源好多了。
老板娘气色差,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广源宾馆这个阴气重的地方,人将就体内阴阳平衡,阴气过重,自然会受到影响,但很显然,这里的阴灵与阴气,并不针对她,所以她才能健康活到现在。
云景想到刚才水壶中冒出来的小女孩头颅,想到了凌广源那病痨鬼的模样,心中疑惑,从广源宾馆建立至今整整二十年过去了,如果凌广源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要这样让他活二十年。
疾病虽然折磨着他,但并没有让他生不如死,那些阴气甚至还时不时地帮助他缓解痛苦,看起来简直像在拖延凌广源的时间,不断吊着他的命。
忽然,云景想到了凌广源口中的那位风水相学师,裴春秋。
如果凌广源本身是个撒谎的罪人,那么他口中具有嫌疑的裴春秋,在这次事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云景看向面前的老板娘,既然说好了聊一个小时,时间自然不能浪费,云景当即问道:“凌广源认识一个风水相学师,这广源宾馆的装修和布置都经过他的手,据说名叫裴春秋,你知道这个人吗?”
老板娘先是摇了摇头,但过了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我见过他,是一个长得非常英俊的男人,两边眼睛的颜色不一样,我就是被他迷住,跟着他才走到广源宾馆这,见到凌广源的。”
“你跟着他认识了凌广源?”云景说着,立刻拿出电话,当场打给了晋江水。
“喂?小景啊,怎么样了?”电话才刚打过去,晋江水立刻就接了,可见是时刻关注手机的。
云景问道:“晋先生见过这广源宾馆的老板娘了吗?”
“见过。”晋江水立刻到。
“那你认为,她是怎样的命格?”云景道。
晋江水愣了一下,没有多做分析,直接将自己判断的结果说了出来:“她如今年过五十,步入中年,你知道,人的面相是会随着年龄与事件的发生,而不断改变的,也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