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十八很有些恼火:“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阿托菲斯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阴郁:“我知道……你觉得我实力太低,保护不了你,所以看不上我。我确实没什么值得你看上的,但你这一回出门,要面对什么危险我还是知道的,要是真的让你孤身一人去涉险,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十八几乎脱口而出你去了又能怎么样。

但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这场谈话却不欢而散,没收到预期的好效果。

十八最终还是找到了柯多,柯多也很久没有去克维利亚报到了,他似乎被家里的那个堂兄栓了起来,一听到通讯那头是十八的声音,那个表兄就显得很紧张,听柯多的意思,那一通通讯竟然还是开着免提进行的。

柯多一听到十八的请求,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且解释会找些专门照顾老人的女佣到克维利亚星去陪托马特讲话,这件事情办妥,十八才放下心来登上了航行的舰队。

舰队上连带十八一共是九百三十个人,其中五位主舰轮班舵手,三十五个负责主舰日常生活起居的侍女,三百个护卫,一百个礼仪兵,和十八一起呆在主舰上。

巨大的主舰四周,星罗棋布了将近百艘小型的护卫舰队,加上舰队里分量不轻的重型狙击炮和各类杀伤性武器,着实不轻松,舰队走的也不快,近一天了才走了六分之一的路程。

大概还有三个小时,舰队就会离开星际公路的范围,真正进入宇宙航线,十八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个盹,爬起身时顺带看了眼时钟,干脆盘膝坐起开始冥想。

从离开联邦的星域开始,十八的心里就止不住地有些慌乱,说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这种感觉似乎更像是一种第六感,让十八对接下来的行程充满了未可知的猜疑。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声的敲击,十八睁开眼,光着脚下地开门,门口是一身雪白的侍女推了一辆餐车。

“南先生,已经到晚饭时间了。”她低着头推车走进,眼神四下扫了一遍,然后掀开餐车上的白布,车上摆放了丰盛的晚餐,十八却没什么兴趣:“现在到哪儿了?”

“刚刚进入航线,先生。”她低下头,把东西摆在桌上,“先吃点东西吧。”

十八拧着眉坐下吃了两口卷面,却怎么样也提不起胃口,干脆把碗一推:“你把东西收拾了吧,我不想吃,想先休息一下。”

她没多说什么,收好东西就离开了,听着轻轻地关门声,十八又抬头看一眼时间,干脆也起身出门。

——反正他现在这样心绪不宁的也干不了什么事,不如在主舰里视察一下,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问题。

临出门口,他又喝了杯水,奇怪的很,刚刚才喝过水,那么快又渴了。

舰队里真正的主人实际上就他一个,其他的人各司其职,这时候都守在岗位上,舰队里因为来往人群少,看起来非常冷清萧肃,从房间出去,走过长长的栏梯,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

舰队的舵手正在驾驶舱盯着屏幕,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数据线组成的模拟航道在不断闪烁,十八进门的同时,听到驾驶舱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有陌生人入侵!”

迎上一瞬间扫视过来的诸多凌厉眼神,十八摆了摆手,脸上带笑:“别误会,我只是来转转。”

“南先生?”舰长颇为惊讶地挑高了眉毛,立刻迎接过来:“您怎么过来了?没几天就要到凯瑟隆梅拉了,您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没设么,我来看看驾驶舱”,十八含糊了一句,也没说出什么自己心绪不定的事情,担心只是自己草木皆兵,到时候还真的造成什么恐慌。

舰长立刻就笑了:“那您请进吧!”

他招待过的大人物不少,很少有人会对自己那么客气的,那些大人物们一般都自持矜贵,不太会和自己这些人接触,他还是头一次碰到那么平易近人的武者。

十八被他带到驾驶位上控制屏幕,十八拒绝了,看着不断前进的航线,他心里的不安更甚:“我们现在在在什么地方?”

舰长立刻回答:“现在刚刚进入星际航线,五小时后会经过克维利亚星,然后会从哥摩弯海谷走,二十七个小时后会途径萨马特星球,到时候如果遇到星际海盗袭击,主舰周围的护航舰就会发起攻击保护您,但也许会有些颠簸,希望您不要惊慌。”

十八皱起眉:“哥摩弯海谷?”

“是的,”舰长点点头,“走这一条海谷其实并不容易,因为路途狭窄的原因,那里会罗列很多虫洞,但那些虫洞的吸力并不大,我以前也在那附近走过几次,算有些经验,这次的路线是南将军亲自选定的,希望路途时间能够拖得更长些,所以才会选择往这边走,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多加注意,不会出意外的。”

拖时间这个决定,十八自然是知道的,不光是南通,温茶也特地和他说过这个事情,因为不知道那个本惟到底报了什么想法,路途的时间自然就是越拖久越好的,一路上十八还能有些时间抓紧修炼,只是收效实在微末罢了。

既然是温茶他们做的决定,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十八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安奈了下去,和舰长道了别,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子,他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想了想又翻出自己行李中的一个大背包,收了一个光能电筒,一个多功能的小刀、一些很能够果腹的压缩食品,想了想,又带上一些内伤外伤的疗伤药,一些贵重的金属物品,以及一些火种和消耗性物资,把背包放的鼓鼓囊囊,系好了安全带牢牢地绑在身上,又带上了那个冲入内力会变得锋利无比的锻帛,说不出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才能踏实些。

起身又喝了一杯水,忽然屋门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