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所言极是。”韩齐清点了点头。
周通被他一口一个大师叫的头皮发麻,“别这么叫我了,太见外了,你还是叫我周通吧。”
韩齐清犹豫了片刻,怎么都张不开口,周通忍俊不禁,也不为难他,就说:“先点穴,找到真穴之后,我们俩一人奏九歌,一人跳兵舞。”周通停住,问道,“你想奏九歌,还是跳兵舞?”
韩齐清斟酌道:“还是奏九歌吧,我这身子硬得很,不适合跳兵舞。”
“好,你身体也还未痊愈,是不适合跳兵舞。”周通笑道,“这几日准备一下九歌。古琴横笛为上,看看宋家有没有古琴或者横笛,都没有的话唱也是可以的。”
“嗯,我知道了。”韩齐清。
周通:“好了,那先这样,我明日出去寻一下真穴,你这几日好好休息,到时候肯定会耗费心神。”
“定不辱使命。”韩齐清道。
周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太勉强,尽人事即可。我先回去了,晚安。”
“晚安。”
周通离开房间之前又仔细叮嘱道:“你好好想一想,你有没有漏掉什么跟你定下了却没有履行的约定,这可能关乎到你的命局。”
韩齐清一怔,愣愣地点了点头,他脑子里浮现出了小时候的事情,时日太久,他记不清了,却隐约记得好像是跟谁定下了一个约定。
究竟是什么约定呢……
韩齐清小指疼了一下,他从被窝里伸出手看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脑子空白了片刻。
第二日,雨还是没有停,屋外黑云压顶,屋内也被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曾柔的宝宝哭个不停,何丽蓉坐在客厅喝着红茶,对佣人说:“曾柔怎么回事?小轩哭了一早上了,她就不知道哄哄?”
老太太也被哭声惊动,从房间里出来,一路往二楼曾柔的房间走去,在门口的时候,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老太太沉了呼吸,对佣人说:“把钥匙拿过来。”
“哎!”佣人去拿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顿时一股邪风吹了出来,雨水被穿堂风一路带到了门口,老太太猝不及防被雨水打在脸上,脸色一沉,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快步走进屋内,小婴儿被放在床上,呜哇哭叫着,襁褓被雨水打湿,渗透进皮肤内,身上冰冷,额头发烫,正发着高烧,老太太忙叫人把婴儿抱去客厅,叫家庭医生来看。
她拄着拐杖走到床边,俯身一看,吓得脸色一白,倒退两步。
“快——”老太太掐着嗓子吩咐,“快来个人!”
周通跟着几个佣人走进屋内,在窗边往外一看,眸子顿时沉了下来。
死相凄惨的曾柔肢体扭曲地挂在树上,一只手臂掉在地上,一向漂亮精致的脸庞被极细的利器刮得分不出原来的容貌,衣衫大敞,左边乳房被挖了出来,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望着上面,表情惊恐,光是看着她这副样子就能想象得到她当时惊惧的心情。
不知道是哪个佣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捂着嘴惊叫了一声:“鬼——肯定是那个女鬼!是那个女鬼!!!”周围的人都纷纷想起了自己遇到鬼的情景。
十六七岁的女鬼,似人似鬼,白着脸咧着嘴站在远处冲他们笑着。
如果不是运气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会像是曾柔一样被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
为什么是曾柔?
周通百思不得其解,宋宅里很多佣人都说见到了鬼,但都只是受到了惊吓,一点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就连见到女鬼次数最多的宋炫也没有受伤。为什么会是曾柔?
周通眯着眼仔细拿阴阳眼扫视着曾柔,曾柔魂魄已经离体,身上还仍旧留存着极大的怨气……而且,似乎有两股怨气纠缠着,其中一股极为强大将曾柔的怨气牢牢地压制在身体内。
她的魂魄呢?已经去投胎了?还是因为怨气演化成厉鬼了?
周通决定先将点穴的事情放下,在别墅里看一圈再说。
一上午都耗费在这上面,周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别墅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有曾柔的房间才有一种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