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赵诚焰拉着他坐下来,瞅了瞅他的脸色,问,“怎么了?脸那么红?”
“好热。”那南镇定地用另一只手扇了扇风。
“估计是刚刚劳动过度了。”赵诚焰道,“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把刺拔出来。”
“我自己来。”那南下意识地想收回手,然而对方捏着他的手腕,挣不开。
“别乱动。”赵诚焰低头细心地为他拔刺。
树林很静谧。
那南盯着赵诚焰认真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暖意。
以后嫁给这个男人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好了。”赵诚焰放开他的手,表情严肃地警告道:“一边呆着,不要乱帮忙。”
那南在他的威压下只能乖乖地点头,默默地走到一边找了处地方坐着看着赵诚焰把草一丛一丛地割掉,割出一大块空地来。
天色渐渐变阴,赵诚焰终于清理掉最后一簇草,站起来抹抹汗道:“好了。”
那南连忙跑过去把这些草踢到中央那堆柴火上,赵诚焰朝那南笑了笑。不得不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人之间渐渐地培养出了默契,有时候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干什么。
赵诚焰拿出保护得很好的打火机,将柴火其中干燥的部分点燃,顿时鲜艳的火苗冲出来。两人连忙又把新鲜的枝桠和湿润的木棒扔在上面,再在上面撒了一层刚刚割下来的新鲜青草。顿时,巨大的浓烟滚滚而上,直冲云霄。
这堆柴火很大,至少能烤上一天。加之赵诚焰选的地盘处于树林中心,海风吹不到,浓烟可以笔直地冲上天空形成烟柱。
“这样一来,过往的船只应该看到了吧。”望着那滚滚的浓烟,那南感慨道。
“希望如此。”赵诚焰道。
“我们还应该在沙滩上去生一堆火,希望能在晚上也能引起船只的注意。”那南又说。
赵诚焰摸摸他的头,笑道:“还挺聪明的。”
“必须的。”那南得瑟。
咕咕,还没得瑟完,肚子却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那南微囧。
赵诚焰笑了,“我们走吧,回船上吃东西去。”
那南虽然肚饿,但还是摇头道:“不好,我们不知道要在这个岛上住多久,能节约一点就节约一点。”
赵诚焰看着他纤细的身体,想到他才大病初愈,结果却遭了这样的罪,心里泛起丝丝疼惜。摸摸那南的头,赵诚焰目光柔和,“没关系的。”
“不行。”那南斩钉截铁,这几天,赵诚焰一个高高壮壮的大男人吃的分量却和他一样多,这让他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明明没什么用,却还要当饭桶,心里愧疚难当。
赵诚焰看他态度坚决,怔了怔,笑道:“你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岛上,不缺食物的。”
“嗯?”那南抬起头。
“走吧。”赵诚焰又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自然得让那南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于是,他就让赵诚焰拉着往前走了。
沿着原路返回要比上来快很多,大概半小时就下去了。
一到沙滩,那南就被赵诚焰以伤者的名义轰到船上呆着,那南抗议无效,只能呆在船上看着赵诚焰又返回树林里抱了几根柴火堆到沙滩上,又返回去继续搬运。
海浪的声音一阵又一阵,海风吹拂着,空气中飘荡着潮湿的咸水味。
这就是大海的味道吗?
那南偷偷溜到甲板上,深吸一口气,清凉的气息顿时顺着气管进入肺部,引起身体一阵颤抖。风拂动着头发,那南将已经很长的额发往耳朵后面抹,眼睛望向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今日的海很平静,波涛并不汹涌。然而岛的折叠处却巨浪滔天,翻滚着白色的浪花,声音也一波一波地如同愤怒的猛兽。天空中的海鸟时不时咕咕地叫着盘旋,划出优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