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衣裙飘飘,琉璃眸子发出紫光如高空的两轮紫月,妖冶美丽。
年轻黑衣人浑身一凛:“妖?”
怪不得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竟是妖。只要大妖才能幻化成人影,迷惑人心智,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心生退意,刀势渐收,君跻却不给他后路,从雪花袖抽出三张黄底红字,写着繁复咒术的符纸,贴于他心脏处。
狐狸头猛地后退三步,唇角微勾,无情道:“爆。”
年轻黑衣人被炸得血肉模糊,狐狸头再把另两个呆若木鸡的黑衣人砍死。
三具尸体横倒在荒野,鲜血四溅,小厮和樱桃吓得瑟瑟发抖,见识广的老车夫也往后退了两步,恐惧盯着狐狸头。
唯有纪婳婳看着他一步步踏上山,目光坦坦荡荡,没有一丝异样。仿佛看他砍死人不过是往砧板的鱼肉上切了几刀。
但他本就有伤,刚才一番打斗,已经牵制旧伤。狐狸头根根绒毛在空中飘舞,白得发光,越发衬得他白袍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干了的血迹添上新的鲜红,一层层向外渗透,每走一个脚步都能漏出几滴红艳。
“那个、狐狸……”
纪婳婳招手,让他回来:“我车内有伤药,内服和外敷都有。”
狐狸头背脊略显僵硬,好半晌才转头,他在原地停留了许久,盯着纪婳婳美得不真实的面孔,迟疑许久。
久到纪婳婳以为他不会过来,狐狸头却动了步伐。
樱桃从骡子车厢搬出一个木质盒,盒子雕工精细,朵朵梨花被勾勒得惟妙惟俏。
狐狸头又盯着骡子车,骡子累极显得不太精神,但十分壮实。
而车厢呈方形,紫色帘子隔开厢内的女儿家摆设,外形精致奢华,雕刻了朵朵曼珠沙华,曼陀罗紫丝带系在四角,随风而飘。
纪婳婳打开梨花盒,把许多白瓷瓶倒了出来,翻找出一块白纱布,稍微比了比,“先把袍子脱了,我给你上药缠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