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西斯漫步在阿瑟的画室中。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王弟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但凡人真正亲眼目睹天才的才华时还是未免觉得惊骇。大大小小的画像呈螺旋状摆放着,身着不同服装戴着王冠的银发女子在从花窗投入的光线里或笑或怒。
沿着画走过去,仿佛与芳华绝代的佳人一起走尽一生。
每一幅画都像藏着一个故事,绘画的人知道那个故事是什么,而后来观画者只能隐约察觉。
或许也不是只能隐约察觉,而是观画者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探寻那个故事到底是什么。
了解越多越危险。
就像从泛舟时俯瞰湖水,越想看清楚湖水下到底有什么,就会离湖面越近,最后就会溺入寒潭,再也无法挣脱。
奥尔西斯站在螺旋的中心,这里空了一幅画,也是阿瑟唯一带走的画。
“这些怎么处理?”
随行的书记官低声请示。
“收起来吧。”
奥尔西斯说。
他有些羡慕阿瑟。
羡慕阿瑟能够无所顾忌,能有极致的爱恨。不喜欢白塔那些混蛋,就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倾慕上罗兰的女王,就舍弃家国不远千里地追寻。反观他呢,就算明知自己对阿黛尔不是没有任何好感,却连争取点什么的想法都没有。
喜欢是一回事,职责是一回事。
而且她也不缺乏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