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特勒夫斯二世可不正急着继续进行他的归洁活动,”威勒纳特耸了耸肩,“连一天都不到,他就被宗教审判扔上了火刑架。那个倒霉蛋要死地把这烫手的东西塞我手里了……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他想借此害死我了。”
威勒纳特还在喋喋不休,却只字不提自己带着被判定为“异端邪说”的手稿在圣城,在整个世界最强大的宗教审判所下东躲西藏的狼狈。
罗德里大主教没有回答他。
节骨坚韧的手翻开了那份手稿,钢蓝的眼睛像猎取目标的苍鹰一样,迅速地在上面掠过,将血管与心脏的解剖图,否定灵气与圣说的注释检视过。
他看得很快,又对后面那位不幸医生的疑惑不感兴趣,短短一会儿,就将前面他最关心的内容浏览完毕。
“我可以提供给你一批印刷机和工人,”他合上手稿,冷静地打断威勒纳特无意义的叨叨,“一个条件。”
“什么?”
“把所有印刷出来的书,分发到教皇国去,送到圣城去。”大主教以平静的语调,说出了可怕的话。
威勒纳特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一瞬间惊慌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你怎么知道……”他及时地打断了话,但脸上已经将疑惑写得清清楚楚——罗德里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圣城建了一个秘密组织?
恍然间,威勒纳特想起一个传言,似乎他这位曾经笃信的老同学,不仅背叛了信仰,还已经堕落成了一个与阴谋为伍的情报头子。
他瞠目结舌,忽然有几分相信那个离谱的传言——罗兰大主教与罗兰女王的。
“好。”
最后,威勒纳特艰难地同意,只是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女王陛下知道你这么做吗?”
“我们的战争已经开始了,”罗德里大主教没有直接回答,他指了指窗外的玫瑰海峡,“你们的战争也要到了。”
“战争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