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素净得近乎透明的指尖按在黑禁卫军上,毫不犹豫地斜推,以“吃过路兵”换掉了白棋。
她既不承认罗兰曾经暗中帮助了与鲁特皇室有仇的路维斯枢机,也不否定罗兰与教皇国存在暧昧关系。
奥尔西斯抿了一口葡萄酒,不紧不慢地挪动棋子。
“对于圣城来说,旧神派才是信徒,而罗兰与鲁特皆是异端。雅格才会将他们的权冕高高奉起,而教皇国从十二月底开始也在召集舰队。”奥尔西斯的“白骑士”在白王后的配合之下,很快摆脱了黑战车的威胁,反过来先后吃了黑主教和黑王后。
坐在对面的银发女王摇动精美的檀木扇,一副全然没有听出他言外之意的样子,面上依旧带着浅笑:“我们的圣座大人调动了哪支骑士团?他们不是宣布圣殿骑士团是异端了吗?他们又召集了哪支十字军?”
“玫瑰海峡距离教皇国的距离并不算远。”
奥尔西斯注意到阿黛尔的酒杯放了很久,里面的酒已经冷了,于是替她温酒。
他十指修长,关节与指骨都很漂亮,带有金线刺绣的袖口挽起一截,束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以他的身份这大概是第一次为人服务,但整个动作仍然十分优雅,酒落银盏美的弧线美得像是艺术。
阿黛尔没有忽略他指腹、虎口和掌心处的老茧。
她目光掠过奥尔西斯摘下来挂在墙壁上的黄金佩剑,什么也没说,巧笑嫣然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据说教皇舰队的指挥官是医院骑士团的团长,一位经验丰富的海上老将,曾经在柯尔杰岛抵御了乌勒王国的进攻。这样的名刃总不能随意出鞘吧。”
棋盘上黑国王身边的护卫已经所剩无几,最后一名黑主教似乎徒劳地在试图阻拦白骑士与白王后的联手进攻。
奥尔西斯银色的虹膜在壁炉的火光下呈现一种金属的冷色调,像一把缓缓压近,声色不动的刀。
锋刃指着罗兰帝国咽喉,而它的女主人以孔雀羽扇轻掩了半边脸,露出的眼尾细细长长地掠开,唇角犹自带着柔软如玫瑰花瓣的笑意:“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名刃,比起西乌勒的名刀,哪个更胜一筹了。”
棋盘上黑子白棋纵横交错,已经到了末声。
眼看白王后即将逼近黑国王,罗兰女王指尖推动一枚在角落不引人注意的黑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