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阿黛尔侧首看他,她的脸庞一半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一半也笼罩在阴影中。
“都想。”
道尔顿回答。
下一刻,冰冷的枪口顶上了他的额头。
道尔顿身体的每块肌肉在那一刻瞬间紧绷起来,他按在桌面上的右手下意识地撑起,想要握住自己的袖剑——所有经历过成百上千次生死拼杀的人,都会有这种面对威胁的本能反映。他们的肌肉形成了应对杀意的条件反射。
在手指触碰到袖剑剑柄的时候,道尔顿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反应。
银色的转轮式燧发手枪握在女王的手中,枪口顶着他的颅骨,女王白皙纤细的手稳稳地搭在扳机上。只要她的关节屈动,子弹离膛而出,硝石与硫磺的气息将浓烈地充斥满他的脑袋。
然后,就算是全世界最杰出的医生也救不了他。
道尔顿垂着眼,与女王对峙。
他在那双玫瑰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血和硝烟的影子。他分辨不清女王眼底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移开了目光,向下看去。
他的目光落在女王持枪的手上,想的却不是一会自己脑浆飞溅的场景,而是……
果然很好看,枪握在女王手里,就像一朵铁铸的玫瑰。
他没有送错礼物。
“您是因为我的军队,才没有杀我的,对吗?”道尔顿绝对称得上是个疯子了,他还能带着笑意问,“如果我没有那支军队,您现在会立刻扣动扳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