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又憋地,表情有些古怪,江雁也没往心里去又嘱咐了几句来的路上没来得及说的,最后道:“我们还有一些学习值日小组什么的,记得在班长那里登记一下名字,有的科目答案没发就看班长的,基本上他就是正确答案。”
“好,谢谢老师。”
阳煦和班主任一前一后回了教室,教室像摁了开关似的,“咔哒”全安静了下来。
“把桌子搬回去吧。”班主任对阳煦道,又敲敲乔惟肖的桌子示意他也出去一下。
阳煦把桌子和乔惟肖的并起来,前桌的寸头回头跟他打招呼:“哦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宋昶。”
寸头的同桌也跟他打招呼:“林朋。”
“你好,我叫阳煦。”阳煦点了下头。
冷场了一下子,林朋主动找话题:“你是从哪个学校转来的啊?”
“涟音国际。”
“涟音国际?”林朋惊讶,顿时来了兴趣,“就是在银石滩的那个私立贵族学校吗?我听说你们开学典礼上还有马术表演是不是?”
“嗯是的。”阳煦笑了笑,看着俩人艳羡的目光,他又道,“有机会我教你们啊。”
“好啊!”宋昶兴致勃勃,“不过我听说涟音国际学生都出国去了,你怎么还转学了?”
“不想出国,觉得麻烦。”
宋昶想说他问的是为什么转来他们这个小破学校,不是为什么不出国,大腿突然被林朋掐了把,俩人同桌这么久,知道这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见宋昶呲牙咧嘴地闭上了,林朋又道:“对了,乔哥刚才态度可能有点不好,是因为他刚睡醒,其实他人还是很好的,一开始对谁都爱搭不理的,等熟了之后就好了。”
宋昶也附和道:“乔儿还是挺仗义的,全班人的作业都靠他奶。”
阳煦还有一个在他心中缠绕很久的疑问:“为什么他总是睡觉?”
宋昶和林朋对视了一眼,一时都没有说话。
阳煦还以为会是熬夜了或者什么理由,随口一问结果反倒僵住了,他道:“要是不方便不说也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俩人明显松了口气,最后还是林朋斟酌了片刻道:“这个吧,
等你们熟起来了乔哥或许就告诉你了。”
阳煦不想和他混熟,只是不想闹僵,他想起来江雁说的“班长”,又道:“那个什么班长是谁?”
此言一出,宋昶和林朋的表情都有点奇怪,张口欲言时,门开了。
几人只得收住话题,闷头对着答案订正卷子。
阳煦唯一的一张英语卷子订正完了,只好做一做其他科目的空白卷子。
乔惟肖回来,拉开凳子坐下。阳煦握着笔写写画画,没理。
乔惟肖垂眸看着阳煦一片空白的数学卷子,忽然道:“你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阳煦冷淡的“哦”了声。
左边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乔惟肖把自己的数学卷找了出来,递给他:“数学答案还没发,你可以先照着我的订正。”
“不必了,”阳煦看都没看,把卷子推开,“我看别人的就行。”
乔惟肖拿着自己的卷子,似乎是从来没有被这么拒绝过,片刻,他问:“你看谁的?”
阳煦故意放慢语速:“班长的。”
一直支棱着耳朵偷听的俩前桌“噗嗤”笑了出来。
连一直懒洋洋没睡醒样儿的乔惟肖也忍不住弯起嘴角,很快又放了下去,如果不是阳煦眼力好,就错过了这个一闪即逝的笑容。
阳煦不解:“你们笑什么。”
乔惟肖指指自己:“我就是班长。”
然后他把卷子放到阳煦面前:“现在可以看班长的卷子了吗?”
阳煦:“…………”
你就是那个班主任总挂嘴边上夸的班长??
你明明老睡觉,成绩还能好到哪儿去??
忍了又忍,还是收下了,故意把乔惟肖的数学卷压在了最下面。
又过了十几分钟,下课铃响了,学生们跟疯了似的撒欢跑出去,江雁笑着摇头,整整还没批改完的卷子,起身离开。
阳煦没什么好收拾的,站起来就走了。
回到宿舍,林叔已经把床铺都铺好了,屋内干净整洁。他刚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门就被敲响了。
门推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你好,我找阳煦……嚯,你自己一间屋子??”
阳煦翻找自己的行李:“随便坐。”
任意知道他有轻微洁癖,不喜欢别人坐他的床,于是把给他带
的零食放下后,就坐在凳子上看着他收拾行李。
两个大行李箱,一个里面全是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球鞋,另一个里面除了生活用品就是瓶瓶罐罐。
任意拿起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来,抽开后是一排整齐的针剂,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他不认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英文字母:“这啥玩意儿啊?”
“平衡信息素分泌紊乱的安定剂。”阳煦道。
任意沉默了一下:“你的病,还是没办法吗?”
任意和阳煦是发小,自然知道他的病。阳煦耸耸肩:“今天去复查了,恶化了。”
阳煦得了一种怪病,叫做“假性beta返祖症”,这种疾病十分罕见,而阳煦不幸就是这个“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