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瀛州不好意思极了,俊脸红成一片,玲珑伸出一根手指点他的鼻子,再三告诫:“不许再找卓淑贞谈话了听到没有?如果一定要谈,必须得有我在场,不可以单独相处,知道吗?”
陈瀛州乖乖点头:“好。”
心里甜滋滋的,以为爱人是在吃醋,哪里知道玲珑只是想防止他被人算计,这个呆子,永远都把那群学生当成需要保护和照顾的小孩,根本不知道人一旦生出恶意会有多么恐怖,越是单纯无知,越是恶毒。
不过卓淑贞的事儿陈瀛州太上心了,他对每个学生都是这样,真让他撒手不管,他自己就过不去他自己那道坎儿,于是玲珑干脆利落当着陈瀛州以及办公室老师们的面,给卓淑贞父亲打了个电话。
卓淑贞父亲是开汽修店的,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来过学校一次,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对女儿的成绩非常看重,有时候还会主动打电话询问陈瀛州女儿的学习状况。他算是个很疼女儿的男人,但也有一点不好,就是脾气暴躁,属于那种典型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对他们来说,成绩就是一切。
陈瀛州目瞪口呆地看着爱人打电话告状,语气柔和委婉,但一字一句都特别引战,不仅把老师们都给摘开了,还表示卓淑贞根本听不进去老师们的劝,又叮嘱卓淑贞爸爸多关心一下女儿,到了电话最后,她还很温柔地说:“……对了卓淑贞家长,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虽然老话都讲女儿要富养,但还是要有个度的,几万块的项链啊钻石耳钉啊,还是不要戴的好,万一丢了就麻烦了,你说是不是?而且一中虽然不没收学生的手机,但是你上课也玩就说不过去了,我们也都是为了孩子好,可只靠学校是不行的,因此还是希望你们家长能够配合,毕竟大家都期望着孩子能成才不是?……”
别说陈瀛州,办公室其他老师也都是一脸的惊叹,等到玲珑淡定地挂掉了电话,生物老师啪的拍了下桌子:“你说卓淑贞家长能把她教好吗?”
一个女老师则关注错了重点:“我靠,之前我觉得卓淑贞脖子上那条项链很好看,估摸着应该不便宜,居然要几万块?她家条件这么好的?”
“d家新品,至少得这个数。”玲珑比了个六,十万出头了。
她平时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大牌,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自然非常可信,老师们纷纷咋舌,都说看不出卓淑贞家里有钱。
玲珑呵呵一笑,有钱?只能说是普通家庭罢了,父母对女儿倒是很舍得花钱,可给她买十几万的项链戴脖子上?那真是想都别想,怕不是卓淑贞母亲都没有这么贵的项链。
她才不会让陈瀛州去操心卓淑贞的改变从何而来,当然她也不会傻到对人家女孩子爸爸说你家孩子在学校里谈恋爱了,收了男方很多贵重礼物,被爱情冲昏头脑才耽误了学习……怕不是卓淑贞爸爸要暴躁地提着刀来学校找她,这种事可不能发生。反正他们作为老师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老师毕竟不是家长,很多话没法说。
至于盛怒之下的卓父会不会揍女儿……那跟玲珑就没啥关系了,多揍几顿才好呢,小小年纪不学好,恩将仇报,打死算了。
寒假开始后,陈瀛州跟玲珑每天都窝在家里,两个人都很能宅,偶尔才会出去逛逛,陈瀛州特别喜欢这样的生活,每天陪着爱人睡到自然醒,一起买菜一起做饭,饭后在落地窗前依偎着晒太阳,一起结伴去超市,下午他读书,她在边上玩,晚上有时候会出去吃,吃过后牵着手散步,回到家再一起洗澡,洗完澡他会笨拙地跟她组队打游戏,陈瀛州对竞技游戏相当不擅长,但是没关系,媳妇会带他飞。
每周总会想几次,不过陈瀛州不好意思说,一般都是玲珑主动,他会立刻热情起来,反正这样的生活美好的宛如做梦,陈瀛州也因此变得格外黏人,不管玲珑去哪里他都要跟着,哪怕她只是去厨房拿个饮料。
玲珑感觉自己跟长了条小尾巴一样……这呆子不管什么时候都用那种虔诚又痴情的眼光看她,生怕她对他不管不问,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换作别人可能会觉得太黏太腻太让人喘不过气,玲珑却很无所谓,喜欢跟就让他跟吧,反正他又乖又可爱,从来不会让她烦心的。
陈瀛州也觉得自己太紧迫盯人了,这样不太好,他有心改,却又每每忍不住,只要视线内看不到玲珑,他就发慌,就想找她,就想跟着她。
快过年了,家里也要囤年货,陈瀛州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一起过年,他有记忆的时候父母就在无休止的争吵怒骂中,有时还会大打出手,自然不会好好过年,后来跟爷爷生活,爷爷只知道喝酒,他也只好一个人过年。说是过年,其实什么都没有,新衣服新鞋子,春联窗花,甚至连碗饺子都吃不上,过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