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敢得很!”庄夫人余怒未定,“从此后,不许你跟那外室女来往,你听见了没有?!”
邢萱一愣:“母亲……”
“听见没有?!”
对邢萱来说,庄夫人从来都是严母,对她要求极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要精通,为的就是将其他庶出妹妹踩在脚下,邢萱也完成的很好,可是这一回,她想起那个眼睛亮晶晶管自己叫阿姐,还带着自己到处玩儿的少女,心中却又生出无数惆怅,倘若她们是亲姐妹该有多好?倘若母亲愿意让她们来往,又有多好?
只是想想,便知道这绝不可能,母亲对外室痛恨入骨,她也不想伤了母亲的心。
随后几日,邢萱愈发郁郁寡欢,她每日的生活都是如此,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喜好,母亲不喜欢她跟庶出妹妹们走得近,她也听话,从不主动招惹,是以姐妹关系冷淡,与阿兄虽然亲近,可阿兄是父亲的继承人,不可能每日都在家,所以邢萱无聊时,便也只能坐在闺房中做女红。
直到一日,她的贴身婢子悄悄塞给她一张小纸条。
邢萱读了,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立刻将小纸条烧掉了,问:“她在哪儿?”
婢子小声回答:“女郎在院子外头等您呢!”
之前庄夫人怕女儿阳奉阴违,要邢萱住在自己的院子里,这样才好管教,邢萱没有反抗,因为表现好,才被允许回自己的院子住,不过庄夫人生怕女儿被带坏,看管十分严格,邢萱身边除却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忠心不二的婢子外,更多的都是庄夫人的人。
她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因此对外面的世界没有渴望,也不好奇,可一旦见过了,那向往自由的心,便再也无法停止。
小纸条是玲珑写给她的,约她要不要偷偷出府玩,邢萱心动不已,却又不敢惹母亲生气,但最终,想玩的心思还是盖过了对母亲的畏惧,她按照玲珑所说,与婢子换了衣裳,在后门跟玲珑汇合。
邢萱到时,玲珑已经打开了后门,看守后门的两个侍卫被她威胁过,个个不敢说话,玲珑拉了邢萱的手,两人便溜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邢萱还有些慌:“不要人跟着的吗?万一遇到坏人……”
“这可是潍州。”玲珑得意洋洋道,“父亲将潍州治理的很好,即便有坏人,我也会保护你的。”
邢萱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比我还小,你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