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诗画也不怕死,她怕丢人,她怕自己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却就此了断在这深宫之中,她还想要得到更多!
徐承弼命人封锁了常诗画的寝宫,不许任何人入内,从前伺候常诗画的宫人全部被调出,就连一日三餐都是通过门缝递进去的,不会有人跟她说话,也不会有人搭理她,无论她在里面做出什么,都得不到回应。
到了后来,就连笔墨纸砚都不再给她准备,宫里没有任何消遣,能把喜欢热闹喜欢高调的常诗画活活逼疯!
她开始哭了,也开始怕了,每天都趴在门边捶打着门板,乞求徐承弼能见她,又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徐老夫人对她的信任,对不起诸位嫂嫂对她的好,也对不起那些还没长大的侄儿侄女……可无论她如何认错,都没有人搭理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可怕的寂寞彻底把常诗画逼疯了,她偶尔清醒的时候,便扑到门口哭喊求饶,疯疯癫癫的时候,便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所有人都要匍匐在自己脚下,她坐在桌子上大耍威风,曾经用来象征虔诚的神龛早在数年前已经被她推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的佛像歪在地上,仍然双手合十,慈眉善目。
小平安慢慢地长大,总算是明白玲珑并不是自己的娘,舅舅也不是自己的爹,对此他非常难过,以至于好几天都胃口不佳。
玲珑也是住在宫中的,无论何时,皇宫里的大厨手艺都是一流,她对小平安的异状毫不担心,徐承弼见她如此,也跟着放下心来,可怜小平安还在做梦爹娘能来安慰自己,结果气鼓鼓了好几天,他终于忍不住上门找茬,却发现这两人正坐在一起吃独食,而且不带他!
顿时就怒了,哇呀呀一阵乱叫,扑过去捣乱,被徐承弼单手抓住摁在膝盖上揍了顿小屁股。
已经是皇帝大人的小平安相当愤怒,四肢扑腾奋力挣扎,却宛如被按住壳儿的小乌龟,最后他扑腾累了,徐承弼才将他放开,他哒哒哒跑到玲珑身前,抬起头,因为挣扎小脸布了一层汗,期待又彷徨,孺慕又不安。
玲珑笑道:“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是个称呼罢了。”
她对小平安另眼相待的程度让徐承弼看了都眼热,这几年他愈发放手了,他也实在不是处理政务的料,让他行军打仗他比谁都行,可让他坐下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政事,徐承弼头晕。
好在当初的几位谋士,包括诸葛商在内都是治世之才,有他们辅佐,徐承弼也放心。
他现在只想把小外甥养大,待到四海升平海晏河清,再陪玲珑回去秘境。
在外头待久了,徐承弼才愈发想念起在秘境时的生活。
小平安跑过来的时候太快了,以至于近年来生活安逸饭来张口的小松鼠都追不上。
跟着徐承弼等人出了秘境,开启灵智,约莫有着人类十三四岁智商的小松鼠可帮了不少忙,后来小平安来了,它也慢慢退休了,小平安做了皇帝后,它更是日日跟在左右,两人好的像是兄弟一般。徐承弼常见一人一鼠对话,一个叽哩哇啦,一个唧唧唧唧,最神奇的是他们两个人好像还真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不得不说相当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