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毫不留情,对准腋下一扎——湖阳郡主还想忍呢,忍个屁!
她假装清醒,嘤咛一声:“侯爷?我、我这是怎么了?”
信阳候惊喜地看着玲珑:“是这位谢姑娘医术精湛,才将你救醒,你觉得怎么样?可有不适?”
湖阳郡主生吃了玲珑的心都有!她也是跟着父亲进过军营的,对人体穴位也略有了解,哪有人刺腋下的!而且这小姑娘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如何判断不出来?当时她若是不醒,怕不是对方要将整根银针刺入她体内!
如此剧痛,再加上这两人的疑似身份,湖阳郡主实在是无法好言好语相对。
玲珑先一步告辞:“郡主抱恙,今日我与哥哥便不打扰了,侯爷,咱们改日再见。”
信阳候连连点头,让自己的贴身护卫去送他们回家,却被兄妹二人拒绝,临走前,玲珑意味深长地道:“今年的雪,不知道大不大,会不会把一些人的房子也压垮呢?”
说来也巧,他们离开侯府时,外面再度飘起了大雪,京城的雪也大,但不及丰城,在丰城度过好些年的兄妹二人对大雪都见怪不怪,谢寂并不喜欢雪,眼看来时路被雪淹埋,他轻声道:“这雪藏污纳垢,好的它藏着,坏的也藏着,实在上不得台面。”
玲珑却说:“雪没有灵魂,也没有意识,这世间万物好与坏,都与它无关,人类赋予了它意义,却又鄙薄它的意义,这样可不好啊哥哥。”
太阳月亮星星,山川河流花木,它们都没有灵魂,人间的悲欢离合,它们可不关心,它们只生长。
谢寂轻笑,捏了捏她的小脸儿:“龙儿教训的是,哥哥受教了。”
玲珑也跟着笑起来,见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二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
马车上的图标不是太医院的么?那马车里坐着的那位,岂不就是大司马府与信阳候府专用的大夫,那位医术高明,后来进入太医院的军医?你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饿着,兔子便主动撞上树了。
“我们只想跟大夫好好聊聊,您别抖得这么厉害,又不会死。”
马车里,被一左一右夹击的东方奇冷汗涔涔,他也不知怎么招惹了这么两个煞星,把他的马夫打晕后驾着马车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两人还都戴着面具,这是想做什么?难道说,是要灭口?!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大夫啊!
啊,不!
真要说起来,他这辈子只做过一件亏心事,可那也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