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听出来这人就是刚才打错电话被拉黑的那人了,因此语气相当不善,什么玩意儿,大年初一的来这么一出,搞得陈老师跟她心情都不好了。
“你、你是谁?我跟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玲珑讥笑道:“我是谁?你问你儿子我是谁呀,陈老师快告诉他我是谁。”
陈瀛州乖乖回答:“我媳妇。”
“哎呀,这世上还真有人做父亲做的这么失败,儿子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毕业不知道,儿子从事什么行业在哪儿工作不知道,连儿子结婚了都不知道呢,生而不养就别在这儿摆谱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直说吧,想要什么?要钱没有,我这只有一个滚字送给你。”
陈瀛州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点都不生气她这样跟他父亲说话,反而觉得她好酷!
好喜欢!
陈父还真就卡壳了,玲珑冷笑:“我的天呢,不会真的是想来要钱的吧?您老可要点脸吧,等你死的时候我倒是能让陈瀛州给你掏两块钱买个骨灰盒,到时候灵堂蹦迪让你在九泉之下都乐得合不拢嘴,还喘着气就别做梦了。我可真是长见识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大年初一来要钱是怎么着,上坟缺纸?那也得等你死了才能烧不是?”
陈瀛州:好喜欢!
陈父被玲珑一顿骂,根本还不了口,他本身也不是多会骂人的,小时候陈瀛州怕他,是因为他是成年男人,声若洪钟,吼叫的时候让人觉得那蒲扇般的大巴掌能把人活活打死,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更别提他被人戳中了痛脚,他确实是来要钱的,哦不,说要可能不大恰当,应该说是“借”。
当年他离婚后没一年就又结婚了,离婚那会儿陈瀛州才五岁呢,很快陈父儿女双全,更是把这个儿子忘到了九霄云外。虽然说陈爷爷把陈瀛州带回老家养,但也没怎么上心,老头子就好喝酒,其他啥事儿不管,陈瀛州五岁就得学着自己生火做饭打扫卫生,还得走近一个小时的路去镇上上学。
逢年过节,陈父更是带着妻儿在镇上过,根本不回老家。
当然了,他后来生的一双儿女学习都不怎么好,女儿勉强考上了个大专,出来就开始考幼师,考了两三回没考上,还得接着考,现在正住在家里,儿子则是大学都没考上就去跑销售了,因为到处跑,在市里认识了个姑娘,两人好的如胶似漆,回来说要结婚。
可人家姑娘是市区户口,张嘴就要五十万彩礼,还得有车有房,陈父一人养家本来就困难,他开了家超市,维持温饱养两个孩子上学当然绰绰有余,可五十万彩礼,还要市区的房子,得写女方名字,车子也不能少于三十万,这上哪儿整钱啊?
女方咬死了要这么多,儿子又一门心思要娶,陈父愁的头都大了,总不能把赖以生计的超市给卖了吧?
而且人家姑娘还怀孕了,再不结婚到时候传出去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