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卫晖兄弟俩越发把头低下去不敢抬了。
“想来也是如此。你二人无甚本钱,也无后台,只在大掌柜下面做些跑腿的生意,没有机会也没有人教导,我本就知道你们闯不出什么名堂来。”
这回连卫洺都觉得夫人说得过分了,孩子怎么地都是一片心意啊……“夫人,你看,要不咱们……”
玲珑无视他:“生在侯府,身为男儿,本应保护姐妹顶天立地,你二人一事无成不说,还总是闯祸,书院每年交了那么多银子,也不见你们读出个什么结果,这难道是你们蠢吗?不见得吧?”
兄弟俩被说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若是地上有个洞,怕是两人早就已经羞愧地跳进去了。
玲珑不再说了,说那些也是没用,“还不过来,把簪子给我戴上,难道要我亲自来?”
兄弟俩一愣,卫琲看两个傻哥哥都着急,上去推了一把:“快去!快去呀!”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忐忑不安地靠近玲珑,卫晖慢慢地把簪子为母亲戴上,紧张地手心都在冒汗,玲珑戴好以后,摸了摸头发道:“这次便算了,下回再送礼物,不送价值连城的,至少也得送些光芒耀眼的,我好那口儿。”
说完,摸了摸两人的头:“这大半年吃苦了吧?希望你们心中莫要记恨母亲。当然,如果记恨了,那还是要挨揍的。”
卫昭卫晖久久不能言语,半晌,不约而同扑进玲珑怀里,一人抱住她一只胳膊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难听!
在外风吹日晒坎坷无比,什么糟心事儿都碰到过,让他们越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能。那点子怨恨很快就消散了,剩下的是对家人浓浓的思念,时间久了,甚至连厌烦无比的学院都开始让人喜欢。
两人慢慢成长,变得坚强,但是午夜梦回,最想念的还是家人,最想的还是回家。
回家。
几乎已经成为了执念。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衣锦还乡,像他们,最终掏出所有银子,也不过是为妹妹买些小玩意儿,再给娘亲买一根品色不是那么好的玉簪子,甚至对于还不到一岁的小外甥,他们连礼物都拿不出手。
不努力,就没有未来可言。
这个道理,他们终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