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叹了口气道:“你一不开心就跑掉,知不知道朕会担心?”
回答他的是很冲的语气:“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
小姑娘是真的没心没肺,说起伤人的话来是一句一把刀子,全不留情。皇帝又道:“朕是疼爱汀兰,可那翟默算什么,能让朕为他与你起了龃龉?你哪怕给朕说句话的时间,也不至于这般误会。”
想起她头也不回的那句我不喜欢你了,皇帝一路上心肝脾肺肾都疼。他是疼儿女,又格外疼汀兰,可那些疼爱加在一起有给她的多不?她怎么就这样不讲理呢?
玲珑说:“谁说我没给你时间?明明是你——”
娇嫩的声音戛然而止,皇帝好整以暇地看过去,微微歪了下头,眼神揶揄:“朕怎样?”
玲珑有点尴尬,也有点担忧,她还是挺想再让皇帝活个几十年伺候她的,不过……她那一脚……万一他要是废了,她可不会留下来啊。于是转移怒火对准徐渺:“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看我唱戏吗?”
徐渺无辜死了!一会不给走一会撵着走,他做错什么了!
等只剩下两人,玲珑才对皇帝招招手,意思是许他坐在她身边了。皇帝一落座,一只柔软的小手就摸了过来,还捏了捏,颇有些担心:“有感觉吗?”
一碰到玲珑皇帝就跟灌了药一样的兴奋,确定没问题玲珑把手一松,兴致缺缺:“你要是想,回去找你的那些妃子去。”
皇帝满腔情欲瞬间被浇熄,他好声好气道:“有了你之后,朕就没碰过旁人了,以后也不会。”
玲珑拿起一颗枣子,咔嚓咬下去,枣树是徐渺修行后种的,长得很好,鲜甜无比。皇帝瞧着那红唇白齿,心下微动,忍不住过去想亲吻,被玲珑推开:“你刚刚说翟默,准备怎么处置?”
知晓她是要谈正事,须得谈好了才有一亲芳泽的机会,皇帝也收了心思,修长的手掌伸出,示意玲珑把枣核吐到他掌心。她不明所以第吐了,他再把枣核放到边上的小碟子里,伺候的比太监都精心。“谢家一事,汀兰有错,可归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翟默身上。那不过是个没有担当贪图名利之人,即便不是汀兰,有朝一日他想要借风上青云,也有千百个理由来背信弃义。”
这倒是句人话。
“朕可没有强迫他做这个驸马。汀兰是朕的女儿,她的驸马朕自然要过眼。朕召见翟默的时候,他可丝毫未提他有个未婚妻,更没有提未婚妻一家对他诸多恩情。后来朕观那嫌贫爱富的翟默之母,便可晓得,有这样一位母亲,教导不出什么栋梁之才。”
翟默之母作为一个寡妇,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拔大,又一定要他读书,确实是付出了心血,也很坚强有韧性。一朝富贵便忘本,从前觉得腹有诗书的谢初素温婉可人,儿子中了状元,便觉得谢初素配不上了,可谓是冷血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