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在服务器还没有扩充时候——系统反应其实比较慢，他虽然在意信仰，但是对于信仰主体，‘人类’却很轻视，就算服务器已经堵塞了，新来人进不来也只是有一点不耐烦【啊，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给你们修】慢吞吞搞而已。

感觉就像是那种又要赚钱，又懒得去维护垃圾手游开发商。

从人员堵塞到系统升级服务器，其中差不多有5分钟空白时间。

5分钟。300秒。1/12个小时。如果放在平常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更不要说希腊这种生活节奏相当慢国家。

但是预定7天之后世界末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珍贵资源，更何况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在直播女神啊！

之前有人统计过，在红月事件里面，女神总共出现时间不到十分钟，这十分钟里面祂带来经济损失足够再造成三次美股熔断。

现在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经济危机，也只是因为7天之后世界末日，股市该关门全部关门，经济活动很好被政治和军事所操控而已。

而那个时候，有整整5分钟空白，你信不信女神这一次可以直接让整个世界毁灭

更何况这个数字是后来去统计才知道，对于那个时候希腊人来说，就是人员不断涌入，这个小公司服务器终于不堪重负，搞不好从此他们就再也看不到直播了。

情报就是一切。当时希腊人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

就算知道自己看着也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如果核/弹还在话，甚至有人想要提出大规模锁定那个区域进行核/弹洗地攻击，但现在也完全没有办法。

军队倒是开过去了，也不敢靠近，不少人甚至拒绝作战，认为世界末日死去之后还有可能上天堂，冒犯女神现在就准备下地狱。

就算没有用，能够多看一秒也是好，至少知道什么时候要写遗书吧。

基本上就是抱着这样子悲观心态，总统临时通过外交通道联络，呼吁其他国家暂时退出直播通道，为希腊让出宝贵份额。

当时整个地区无条件联网，不管他们那个时候打开什么东西，电视全部插播紧急新闻，电脑游戏界面全部都给停掉，跳出来一个关也关不掉弹窗上面播放直播间画面。

往常来说肯定会有人大骂一通，毕竟外国是最讲究自由和民主，但那时，所有人眼睛眨都不敢眨，甚至连洗手间都不敢去，都小心翼翼观察着女神一举一动。

因此，在女神暴走时候，他们是第一时间观测到。

并且随后也不需要再用‘观测’这个词语了。

因为宏大，奇特，就像当时红月一样能够让希腊全部地区任何一个人无条件被波及事件，切身发生在了他们周边。

“……”

“这个世界完蛋了。”

希腊某街区，一个居民靠着窗边绝望地想着。

他眼神并没有看着之前一直死盯着让眼睛和大脑都发痛电视屏幕，而是望向了窗外。

窗外，在遥远某处，任何人都能够一眼看到黑色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散发着能够毁灭一切暴虐气息，实际上这种气息绝对不是人类错觉，因为就在之前新闻紧急插播，原本应该处于光柱上方几千米高卫星在被波及到瞬间，没有任何阻碍化作飞灰了。

这个光柱现在依旧屹立在那里，没有继续向外扩散，这是目前唯一好消息。

因为没有人敢想象，如果自己暴露在那个那片光柱之中，会是什么样结果。

“农业女神在神话中一向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就算这样，对于人类来说也依旧是不可违逆吗？”

居民苦笑着想。

光柱没有扩散是不幸中万幸，但是伴随着冲天光柱，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单单只是暴露在空气中而已，他就感觉到自己肌肤在失水萎缩，从刚刚到现在，他已经喝掉了至少5瓶矿泉水了，还是感觉干渴。

对此其实居民并不意外，农业女神如果能够操纵农作物生长话，也一定能够操纵枯萎。实际上在之前女神走过之处草木灰飞烟灭，那个时候全境希腊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他只是觉得恐惧。

在他面前，窗台上拜访着一盆植物，更加准确来说是摆放着一盆原来是植物东西。

这原本是号称最好养那种仙人掌，对于不擅长园艺他来说相性很好，陪伴了他至少有两个年头，就算一个月不浇水也能够茁壮成长。

刚刚他之所以能够紧急去冰箱里面拿出水来，也是因为有这盆植物提醒。

因为刚刚，在光柱冲天而起第20秒，距离那片荒野至少有五十公里他家窗沿，这盆仙人掌骤然萎缩，肉眼可见缩小变黑，灰飞烟灭了。

居民一边咕噜咕噜往嘴里面灌着水，一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不知道该说是精力还是生命力一样重要东西不断像是开了闸洪水一样流出去。

他像是一个没有底容器，不管怎么浇灌，都无法让身体湿润起来。

“女神啊。”

他静静想着，目光望向遥远光柱。

“您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

“您想要惩罚我们全部人类，来为您女儿不幸婚姻陪葬吗？’

他头发也开始像是被打火机烧过一样蜷缩变黄，最末端发丝被风一吹，就像是枯掉叶子一样掉了下来。

“我离死不远了。”

他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并且在生命真正如此微不足道，如此脆弱，就好像暴露在风中烛火时候，他才开始信仰起了那位原先几十年生活里面根本没有想到过几次女神。

“请您饶恕我吧。”他把膝盖落在地上，开始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