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么快就回了?哎呀......你这手是怎么了?”
“无碍,三皇子府上来了一匹马,性子犟,冲撞了女眷,我勒缰绳勒的。”
徐嬷嬷捉着她的手心疼不已,赶紧去端水来帮她细细擦洗,将将才擦洗完,佩秋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小姐,这
是姑爷让人送来的。”
“嬷嬷,我们不是也有药膏吗?”沈虞问道。
嬷嬷从佩秋手上接过来,“有是有,但姑爷这个兴许会更好些,你就别挑了。”她打开瓷瓶先闻了闻,“味儿也香,想必药效极好。”
沈虞上过药之后,已经困得不行,倒头就在软塌上睡了过去。
......
暮色霭霭,廊下几盏稀疏的琉璃灯随风轻轻摇晃。
裴府书房里头,陈焕鸣一身黑衣坐在椅子上,手臂处衣裳破了道口子,隐隐有鲜血流出。
“怎么会这般凶险?”裴義之问道。
“我也不知,原本以为只是一座普通的别院,却没想到里头机关重重,若不是我机警,想必已经命丧里头了。”
“都查到了些什么?”
“客栈那批人是大皇子的,我跟随他们其中一人出了城,到了西山别院,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别卖关子。”
“我在别院看见了顺县那批兵器,但数量不多,约莫二十来箱。更奇怪的是,那别院是三皇子的别院。你说,这里头会有何阴谋?”
“看来三皇子身边有内奸。”裴義之冷笑道。
“我也这么认为,眼下是否要继续查探下去?”
“咱们先静观其变,大皇子与三皇子斗了这么些年,谁胜谁负估计也快知晓了,此时就由他们去斗。”
“可是......”陈焕鸣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迟疑着要不要说。
“可是什么?”
“義之,你可别忘了,这批兵器是从沈家的船上搜出来的,我是担心,会不会到时候连累了沈家去,你夫人那里可不好交代。”
裴義之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此事,你无需操心。”
......
陈焕鸣走后,裴義之背着手站在窗边,外头月色皎洁,从他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正院的高墙,墙下几株翠竹。
沈家之事,他已经身不由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真相,让她永远也不要知道。
“公子?热水来了,可要现在沐浴?”裴胜进来询问。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抬水进来吧。”
沐浴过后,裴義之躺在床榻上难以入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烦躁的睁开眼睛,索性穿衣起身出门。
浓浓
月色下,树影婆娑,他轻巧的越过高墙,进了沈虞的屋子。
雕花漆床前一盏油灯,光线昏黄稀疏,打在床头正沉睡的少女身上。
他掀开帷幔,在窗边坐下来,伸手点了她的睡穴之后,才从锦衾中拿出她的手来看。
掌心的红痕此时已经淡了许多。
他凝视那白嫩的柔荑许久,沈虞这个女人,瘦归瘦,但手掌肉呼呼的,就像婴孩的一样,握起来甚是舒服。因此,他也格外喜欢牵她的手。
今日她勒着马绳,一身红衣骑在白马上,她不知道,那一慕,惊艳了多少人。
就像最初他们在断桥相遇,一眼便难以忘记。
就这么的静静的看了许久,直到打更声传来,他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