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大将军做车夫的人,到底该有多尊贵的身份啊?他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还好自己没上去验明对方的身份,否则自己这会儿肯定已经得罪了权贵,日后在京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马车的隔音并不算好,苏殃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
你倒是挺厉害嘛,连守城的士兵都能认出你。
景童天的伪装可是她亲自督促的,不说装得十成像,起码也有成。但就算这样,还是被士兵一眼识破了身份,足以见他在军中积威极深了。
听到她带着调侃意味的话,景童天颇为不好意思:娘娘过誉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现在在外面,我们两个的身份也不一样,不能再叫我娘娘了,要是泄露了身份,我可拿你是问。
娘娘子景童天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叫出了这个称呼。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外面坏人可不少,要是有人贪图我的美色,我们夫妻相称,你便可以直接站出来,还不用担心吃上官司。苏殃说的理直气壮。
景童天沉默不语。
两人都没有混过江湖,此时只想着先找个城池落脚,再打听一下江湖人的踪迹。
只是这马匹的动作到底是不快,行驶了一天,也堪堪出了京城范围,周围是一片荒原,放眼望去,方圆百里连像样的村落都没有。
景童天有些羞赧:我向来是在边疆安营扎寨,对那里的地况格外了解。而且就算在北国境内,我也都是走的官道,还从未走过此等乡间小路,因此并不太熟悉,才会错估了路程,让你受委屈了。
我们不是还带了一些干粮吗?晚上吃些干粮,在马车里休息就行了。有什么好道歉的?苏殃的声音传了出来,言语间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景童天感激的看过去,正好帘子被掀开,苏殃左右看了看,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枯树:还好我想的周全,提前预备了一些马粮。就先将它拴在那里,再给它吃些粮草,今日便在此先歇着吧。
他将马匹牵过去,马车则是单独留在一边。
周围没有能够用来生火的东西,景童天便沉默的守在马车旁边,一声不吭。
怎么还不进来,待会儿干粮都要被我吃完了。苏殃的声音从里面响起,他愣了一下。
我犯了错,按理说是不用给我分吃食的。就算是在军营里,做错事情的士兵也很难能够吃到热饭。
苏殃却不管这些,直接就掀开帘子,把他拉了进去。
景童天也不敢挣扎,生怕让苏殃受伤,只能被拉进了马车。
马车是特意挑选的,里面的空间很大,就算坐了两人也不显得拥挤,仍然很是宽敞。
在马车的中.央,放置着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就摆着两人携带的干粮。
苏殃把那些干粮朝着景童天的方向推了推:我已经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你快点吃吧。你要是不吃饱了,如果有刺客赶来,我们两个怎么跑得掉?
这话确实有理,景童天也不敢拿他的生命安全作为赌注,当即便囫囵吃了一些干粮,不过还是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