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殊悉听:“见到人了?”
宁逾白摇头:“没见到人,小心进去看一遍,东西规放得太整齐,地面干净,有人生活的痕迹,却不像是家人,更像是个隐秘得据点。”
燕云殊心里百转千回,一个名字在舌尖被送出去:“天世教?”
宁逾白不确定:“我没在里面找到天世教的标识,或许,在永乐那件事后,他们懂得隐藏自己。但这里不适合我们逗留。要么越过这地方往前面走,抵达灵州,联系上荷梵等人,再想办法过来调查清楚。要么回头与影卫汇合,你我旧伤未愈,这时当真碰上天世教,不见得有好果子吃。”
理智告诉燕云殊,宁逾白给出这两个选择都很好,但……
他的目光重新放回远处小村庄上,真那么做,是否拖得过久?
思索片刻,他看见自己还发颤的双手及宁逾白像极风尘仆仆的衣裳,还是放弃了。
“你给宁府护卫发信号了?”他问。
宁逾白低声:“我让他们沿途小心点过来寻我们。”
燕云殊又问:“是从永乐过来,还是从灵州?”
宁逾白当即明白他的选择,想必荷梵和谷雨也已经往灵州去了,他们若是掉头回永乐,能不能见上周翰尹还两说,那边还有个淳于璞在,回去不是明智选择。
“走那边。”燕云殊指着东边半人高的嵩草,他们猫着腰从那边走,只要不是有人专门蹲守,不会发现有人走过去的。
刚才他在这边藏着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几个可能,也想过解决办法。
宁逾白眼神柔和看他好一会儿:“真厉害。”
燕云殊脸颊爆红,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真厉害了。
不过这话他不好意思问宁逾白,先一步猫着腰顺着篙草小心翼翼得走着。
他很努力地让篙草动静小点,万一有人注意到这片地方的异样,他和宁逾白下场不得好过。
宁逾白也同样提心吊胆,村里面没见到人,说不定人就在外面。
他俩但凡不走运,就会被碰上。
燕云殊和宁逾白从没想过两人的嘴像开过光。
在将要溜出小村庄所见范围内的时候,燕云殊提着的一口气就要放下,回头想和宁逾白打声
招呼,却不想一头撞在温热的肉墙上面。力度有点大,让他没稳住身形往后摔去。
宁逾白在后面一把接住他,两人齐刷刷看向前面。
一排站开全是壮汉,各个太阳穴微鼓,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杀气毕露,一看就不是善茬。
燕云殊嘴唇微动,暗自说了个脏话。
他冥冥之中感觉到情况不会这么顺利,却没想到临门一脚会成这样。
宁逾白倒是冷静,将他扶着站起来:“几位这是做什么?”
为首之人人高马大,国字脸,浑身有种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的血腥味儿,光看阴郁的眼神就知道这人手上沾满鲜血,他盯着燕云殊漂亮的脸,语气多有古怪:“两位在这做什么?”
宁逾白讨厌这人看燕云殊的眼神,极为露骨和低俗。
方才要找个借口搪塞,便被燕云殊抓紧手,抢夺先机:“你们管天管地,还管人断袖私奔?”
那群壮汉面不改色,倒是领头人脸色更古怪了:“你和他断袖私奔,不小心跑到我们这?”
燕云殊雪白下巴一扬,飞扬跋扈得紧,语气很张扬:“怎么?有意见啊,要不是我和他被家丁追的慌不择路掉进水里,一路飘到这,怎么可能会在这荒山野岭?”
领头人古怪笑了下:“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说不是在骗我?”
“你想怎么样?”燕云殊半步不退让,他不可一世的时候,习惯半敛着眼眸看人,显得他眼尾微翘,让纤长睫毛一装点,有几分娇媚在,却又有男人的气势在,比寻常女子多几分桀骜。
这样子的燕云殊很难让人挪开目光。
领头人眼眸微沉,看他眼神更不对了。
“你要向我证明,证明你两是一对,只要能说服我,我就放你们走。”
燕云殊嗤笑,他以为是多难的事呢。
他转身二话不说勾住宁逾白的脖子,抬头吻了上去。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家常便饭。
他和宁逾白吻过那么多次,总不至于生硬得让人看出两人都是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