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白走到牢房门口,心里不放心,想回来盯着人,让谷雨代自己传达旨意,万没想到回来会撞见燕云殊。
这时的宁逾白真不知该如何说,满口答应在宫内等消息的小皇帝,这会儿跟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刑部天牢里,传出去都是个笑话。
跟在宁逾白身后的狱卒见状,扭头便要喊人,被宁逾白及时阻止,这要让更多人知道,小皇帝的脸怕是丢尽了:“你先下去,这里本王处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有外人来过,知道吗?”
狱卒看他声色俱厉地神态,也不敢说什么,连忙退下去。
燕云殊提在嗓子眼的心稍微往下放了放,还不能完全放下,他将贴在腿上的周翰尹撕下来交给荷梵,扑到牢房边:“白白,你听朕…不对,你听我说,我就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他,没别的意思,又不想惊动别人。刑部情况不对,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宁逾白:“陛下不用解释,臣都知道,但就算陛下再喜欢他,也不该这时冒险来见人,外面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陛下可知道?”
燕云殊手指在胳膊粗的柱子上扣着,干巴巴道:“知道。”
“知道就不该来。”宁逾白说,“还是臣说错了,周翰尹对陛下来说太重要,重要到值得陛下冒险,想来陛下也很想让人离开这里,最好无罪释放。”
燕云殊紧张起来:“我是希望他能早日洗去冤情,但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他对我有大用,无论是我想结识他,还是想查清杀人案,那都是基于他有用。他若是个不中用的,我也注意不到,也不会有人花心思陷害他。”
宁逾白少有见到小皇帝急的恨不得上蹿下跳解释模样,跟被冤枉偷.情的老实人似的。
“臣承认此案有疑点,冤枉与否还有待查证。陛下还是先说说为何过来,又是如何进来的吧。”
燕云殊苦着脸:“我说了,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人是不是好好的。”
宁逾白满脸不信,还等着他对另一个问题的回答。
燕云殊讪讪的,偷瞄荷梵一眼,鼓足勇气道:“是我命令荷梵必须想法子带我来天牢,否则就
将他罚出宫,这对他而言是相当严重的惩罚,他不得不从。你要罚就罚我,要我做什么,我都无话可说。”
他一直都知道荷梵是宁逾白的人,只不过这人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出宫在外的行踪也不是荷梵泄漏的,身在何处忠于何人,荷梵门儿清。
再说,早先宁逾白将荷梵遣送到他身边时候,便说过荷梵归他,所以他才用的那么放心,该护的地方也理所当然护着。
那边成功制住周翰尹的荷梵本早准备好背锅,结果听见这么句话,一怔。
宁逾白哪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见状冷笑道:“那好,臣回头便和房首辅细商。”
燕云殊呆了下:“商量什么?”
他总觉得后背发凉,有种要完蛋的感觉。
宁逾白:“商量该如何惩罚仗着有密道地图随便出宫的皇帝陛下,臣私以为近来陛下学业轻松,以至于能到处乱跑。”
燕云殊瞪大眼睛:“不是,你等等。我是甘愿让你罚我,不是让你找房经赋!宁逾白,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借房经赋做什么,你那点小心思,朕都知道!”
宁逾白要笑不笑:“哦?那陛下倒是说说,臣的小心思是什么,臣不是很清楚,倒也想知道在陛下心里,臣是何等模样,又是何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