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朝沈听澜使了个眼色:“你让她跟你去储放室,顺便你再看看有什么东西破损或异常,一定拍照记录下来。”

十多分钟后,卫立已经和管理员谈好了监控的事,表示他们会持续关注,并且开始谈起了有可能的赔偿。

听闻此言,管理员露出了一个牙疼似的笑容。

卫立不知他是怕自己所要巨款,还是事情没那么简单,就进一步试探道:“按法律规定,一般性精神损害的最高赔偿是八千,不过显然这件事已经侵犯了人格尊严,所以赔偿数额……”

他话未说完,忽然间耳畔一阵风刮过,门口传来“哐”的一声响——办公室的门弹开撞到了门吸上,沈听澜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

不,不止是难看,是极其难看,比那晚他碰上严杰被打成猪头回家时更难看。

卫立瞬间就把管理员抛在脑后,快步上前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沈听澜斜了管理员一眼,没立刻说话。

卫立伸手轻按住他的肩膀,企图从他紧闭的嘴唇,或者眉间的细小皱褶,或者黑压压的眼睫下瞧出什么。

他当然猜不到,但也不敢问,因为他觉得沈听澜正憋着一股劲儿,像是气球鼓足了气,一戳就会炸,得等那气一点点自己漏出去才行。

片刻后,沈听澜终于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低沉,砂纸一样地磨着人的心,是在极力克制着某些感情,话语内容也比卫立想象中更严重,以至于在听清楚发生什么后,卫立自己也罕见地愣了几秒。

原来那天保洁员去的时候,橱窗里完全是乱七八糟的,相框正面被红漆涂鸦了恐怖的,其他物品也是各种凌乱,甚至连骨灰坛都倒了,大半骨灰都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