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到昏迷?”沈听澜皱了下眉头,“你该不会是听了什么不靠谱的小道消息吧?严杰都被他爸训得不像儿子像孙子了,能有那个胆子?”

“就是被压迫久了,反抗起来才会那么厉害啊。”沈大海心情十分愉悦,“严厉唯这个年纪,昏迷也不是小事,接下来至少一年,严家都腾不出手来威胁我们了,你就放心上学吧。”

沈听澜挂了电话,仍旧觉得这话不真实,可等他回到a市,找了人探问一番,发觉沈大海没说假话——劳动时严杰腿被烫伤,保外就医,他提出要见严厉唯,严厉唯可能是觉得要安抚他,所以就去了,没想到就在病房里被严杰用保温瓶砸破了脑袋,如果不是医生护士听到喊声及时赶来阻拦,严厉唯怕是就要被严杰一下下砸死了。

沈听澜知道严杰是疯起来有些不管不顾的性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自己调侃他几句话就拿枪指着自己,但是现在“枪口”对准的是严厉唯,沈听澜也不免心中唏嘘。不过想到这两人也不是亲父子,好像走到这一步,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原想去问问严杰到底怎么回事,但对方早已因为这次暴力事件而变成了严管犯,吃穿用度遭到了极大限制,探视资格也被牢牢把控了,非直系亲属不得探视——也就是说,现在除了严夫人,没有人能探望他了。

然而严夫人还忙着处理丈夫留下的公司事务,哪里有空搭理这个给她惹出一堆事的小儿子?

沈听澜想,严杰就这么不见天日地待在狱中,怕是会疯。

对于这个结论,沈听澜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和痛快,有的只是满不在乎——疯就疯了吧。横竖是罪有应得,自己也管不着。

自己还有别桩事要忙呢。

比如自己的道歉计划。

首先是确定范围。

上大学之后他的情感生活一直是相当混乱,仅仅是大一一年,就交了十多个有名有姓的男友女友,不过他现在懂感情了,回想起来一排查,要说真心喜欢过他的、正式交往过的人,并不超过他一只手。

当然,也有部分还没确定,就已经被他抛到脑后逐渐淡忘的……那些就慢慢来吧。

紧接着是要如何道歉。

每个人想要的道歉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可能希望他当众道歉,有的当初说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他,要是愣头愣脑地直接冲到教学楼里找人,怕是更叫人厌恶。

沈听澜想了想,干脆拜托了广播站的朋友,让他连续三天插播了一条道歉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