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杰很不高兴:“怎么,你又要涨价?”

“这也不是我想不想涨价的问题,而是我不能随便帮你抢人遗物的问题。”卫立把抱着的胳膊放下来了,“是,沈听澜现在是什么都肯听我的,为了能去一趟纪念堂,甚至只为多吃点儿肉,他都会努力取悦我,不过前提条件是,我能保证他基本的人身安全和温饱,本质上这是交易。”

严杰皱了皱鼻子:“所以?”

“贱卖也是卖,要有来有往的。我为了五百块钱干抢遗物那么缺德的事,惹毛了他,他成了颗定时炸弹,我们一家捞不着好,那我还不如不要这五百。”

严杰低声道:“一千。”

卫立倚在门框上,摇头道:“我爱钱,可是没爱到变成亡命之徒的份儿上。他也不可能为了一千块就心甘情愿的把手帕给我。就算我偷梁换柱,也得找一个跟原品差不多的手绢换,可他们家原来那么有钱,说不定他妈妈一条手绢就能值上千百来块呢,要不然他为什么藏那么严实?而且,你一个人来拿那条手帕,更说明了那条手帕的重要性和私密性……”

“少废话,”严杰被戳破心思似的,忽地恼怒起来,“不就是要钱吗?最多三千,你要就要,不要我现在就把这钱给别人!”

卫立最终答应了,不过看表情是万分不得已,好像做了一笔亏本买卖,拿了钱后让他等一会儿,随即自己挂上门链,虚掩着门走进了屋内。

没过多久,严杰就听到屋内深处传来了叫骂哭喊的声音,这动静持续了一阵,最终在一声闷响后小了下去,转变成了一点点靠近门的脚步声。

卫立打开门,将手帕递出去,然后又避瘟一般地把门关上了。

手帕皱成一团,严杰把它展开来,发觉它热烘烘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沾了手汗还是眼泪鼻涕,就很嫌弃地捏着两只角观察。

手帕质地倒不错,绵软丝滑,角落里绣的纹样是繁花绿叶簇拥着一个花体字母l,图样绣得很用心,缝线细密,用色清新美丽……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严杰疑神疑鬼地瞥了卫立一眼:“这真是遗物里的手帕?上面怎么绣的是个l不是j?”

卫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你觉得这事我能给你解释吗?而且你也调查跟踪过我的家庭成员吧,你真的认为我家会有人用女士手帕吗?还是旧的?”

严杰被他反问得好像自己是个弱智一样,就不吭气了,只心中暗暗琢磨。

沈听澜要是已经联系上人了,就不必把这个手帕单独带着,既然带着,就算是真的联系上人了,这块手帕也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