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忽然间耳畔一阵风刮过,门口传来“哐”的一声响——办公室的门弹开撞到了门吸上,沈听澜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
不,不止是难看,是极其难看,比那晚他碰上严杰被打成猪头回家时更难看。
卫立瞬间就把管理员抛在脑后,快步上前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沈听澜斜了管理员一眼,没立刻说话。
卫立伸手轻按住他的肩膀,企图从他紧闭的嘴唇,或者眉间的细小皱褶,或者黑压压的眼睫下瞧出什么。
他当然猜不到,但也不敢问,因为他觉得沈听澜正憋着一股劲儿,像是气球鼓足了气,一戳就会炸,得等那气一点点自己漏出去才行。
片刻后,沈听澜终于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低沉,砂纸一样地磨着人的心,是在极力克制着某些感情,话语内容也比卫立想象中更严重,以至于在听清楚发生什么后,卫立自己也罕见地愣了几秒。
原来那天保洁员去的时候,橱窗里完全是乱七八糟的,相框正面被红漆涂鸦了恐怖的,其他物品也是各种凌乱,甚至连骨灰坛都倒了,大半骨灰都洒了出来。
后来保洁根据公司指示,将东西全部整整齐齐地拾掇好,擦干净放了回去。之所以相框背后留了字,只因她有些迷信,感觉照片上的逝者盯着自己感觉很是发毛,所以迅速清理好相框后就放了回去,不曾过多留意背面。
换做平时,沈听澜大概也丝毫不会留意背面,但他今天来,其实是因为沈大海提醒他此处留有物件,能让他联系到帮助他的人,所以他准备把东西都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一遍。他第一个瞧的就是遗像,因此一见就见到了那个词。
然而,就在他刚刚回去重新清点检查物品后,他发觉了更雪上加霜的事——他没能找到任何沈大海说的线索!
沈听澜说到这里,愤怒的情绪已被恐慌代替了一半,下颌紧绷着,黑色的眼眸散发出无助又崩溃的神色:“我找不到……我找不到……”
“别怕,别慌……”卫立一面强自镇定自我,一面不断抚摸他的后颈,“是什么样的东西?”
沈听澜哽咽了一下,愤怒又无措道:“……可能是纸条或存储卡吧……我不知道,但是里面的信息很重要!”
“这么小的东西,整理时踢到角落里也不是不可能,我陪你再找一次。”